但我唯一不敢想的可能，却是真相。 我双臂压抑不住的抖动，青筋暴起，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好，”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话，“你们三家我记住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保证不食言。” 是，我不食言，但也绝不会让他们卖出一个果子。
他们虽然没动手，但旁观者和施暴者一样可恶！ 要是没有他们起哄，我妈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这下乱了套，村民们之间起了内讧，互相对骂殴打。
一边说对方忘恩负义，过海拆桥，一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吵的整栋楼都能听见。
围观家属们傻了眼。
“这老板人这么好，帮忙卖水果还给分红，他们还打人家妈妈干啥啊！” “卧槽，我以为是黑心商家，搞了半天是贪心果农，这是现实版农夫与蛇啊！” “关键是打人的都是他亲人，这真是虐心又虐身，他妈真倒霉嫁到这家！” 一片混乱中，医院保卫科的人冲过来。
“都住手，分开，靠两边站！住手，住手！” 我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没动口也没动手。
但刘家村的人实在太多，扭打成一团，保安们就是拿死工资的，谁都不想往前冲。
没办法，就只有报警，把所有人都带去警局。
当问到我的时候，我从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这是我让张立带来的，为的就是录下证据。
“警察同志，我妈被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ICU，这是他们亲口承认的，” “我妈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等她醒过来就能为自己作证。” 我叔一听我这么说，也顾不得长辈形象，张嘴就骂： “刘强生！你他妈吃刘家村的米喝刘家村的水，现在发达了就大义灭亲啊！” “连自己亲爸亲叔叔都出卖，你不得好死！老子看你那短命鬼的妈也熬不过今天！” 我强压下要揍他的冲动，冷冷回应： “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后路，聚众斗殴和故意伤害，你猜你能蹲几年？” 警察同志也厉声训他一顿，“看你不小的年纪，咋为老不尊，你在警局都这么猖狂，平时在村里没少做坏事吧，要么我去调查调查，再给你加几年？” 这下他才彻底老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警察求饶，人家不为所动。
他又哭着来求我： “大侄子，我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好歹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害我坐牢啊！” “是啊，叔，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把我妈打个半死不活，逼我下跪赔钱，你可真是我的好叔叔啊！” 他听我这样说，突然变脸色，阴恻恻的哼了声。
“我就不信，你还能告你亲爹坐牢！你要是不告他，就不能告我，否则我就告你包庇罪！” 我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背对着他说道： “你放心，叔，我怎么会让你们兄弟俩分开呢，必须一起进去做个伴啊！” 说完我就在笔录上签字，抬脚走人。
刚医院打电话，说我妈情况恢复的非常好，可以进ICU探视。
我可没功夫跟他磨嘴皮子。 我还得赶回医院去看我妈。
刘家村的人抓进去好几个，村子里消停大半个月，没人来闹我。
到赔款协议上约定的日子，第一笔款今天要打给他们。
张立不知道从哪又弄了十万。
“拿去，先把今天的钱还上。” 我不跟他矫情，伸手接过这笔钱。
十几年兄弟，我们彼此信任，他知道我不会赖账，有钱就会还他。
钱刚打过去，村民们就把我直播间围了，嚷嚷着要我继续收购他们的果子。
“刘强生，你不能忘恩负义，要不是刘家村，你哪能长这么大，你没果子生意也做不起来！” “对啊，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贪我们钱吐出来就算你知错能改，那我们果子你还得继续卖！” “还得按一块一的价格收！不然我们就让你们搞不下去！” 我现在也不生气，跟他们这种人不值得。
“我能长这么大，是因为我妈生我养我，我吃你们家大米了？” “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四周都是直播设备，如果你们要闹，就你们这嘴脸发到网上，刘家村能一夜爆火，只不过肯定是被骂火的。” “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经在隔壁村选定了地址，明天就搬走，如果你们非要把果子卖给我，也不是不行。” “我会按照果子的质量筛选，大果七毛，小果五毛，坏果烂果长歪的果不要，这是市场价，需要签合同，一手交钱一手交果。” “另外，需要你们自己运过去，损耗算你们的，我不管。” 他们一听就炸锅，但碍于直播，不敢骂我，只说这个价格不行。
还不想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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