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刻不敢停歇地跑出了怡春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羞愧地躲进旁边的巷弄里整理衣裳,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上路,话也少了。
次日半夜时分,终于抵达了青州边界。归一拖着浮肿的双腿,投宿在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自怡春楼后,归一开始躲避繁华,一路跋山涉水,似乎在有意让自己疲累。
我因白日无聊,歇得太过,此刻丝毫没有倦意。满室月华,呼吸声、虫鸣声萦绕,像回到了妙儿山归一无数个跟我低语的夜晚。
我看到归一弯起了唇角,他做了什么美梦呢?笑得这样幸福。正思量,便有一股力道不由分说地将我带走。
蔷薇花丛下,归一蓄了发,又美又帅。他和一位身穿草绿裙衫的姑娘并排而坐,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尽是羞涩与甜蜜。姑娘微低着头,我看不清眉眼,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里随之漾起一阵欢喜。
归一有人相伴,我当然为他高兴。
场景一换,洞房内大红蜡烛燃烧,归一和新娘身着喜服正坐在喜床上喝合卺酒。接着红帐撒下,归一放倒新娘,共赴巫山。
归一的眉眼在我眼前慢慢变得清晰,他轻抚拨弄,一双大手托着我无数次攀上云端。
“哐啷!”
归一起床踢倒了圆凳,惊醒了还在眯觉的我。我看到他有些慌乱地扶起圆凳,一脸无措。这家伙怎么毛毛躁躁,魂不守舍的?
他那里怎么濡湿了一片?我回想起昨晚那些真实又模糊的场景,慌忙别开眼,不敢再看他。我真是一颗无辜又不正经的草。
归一的话更少了,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们到了青州城,打听得知温氏一族主要聚居在城东,十多年前为御用皇商,旁系还出过一位深受皇帝宠爱的贵妃,可谓荣极一时。由于近些年来家族中人才不显,声名小了许多。归一还待打听一些秘闻,说者就言辞闪烁,不愿深谈了。
归一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所谓祸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