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竹子怎会是歪的?”
“这太阳怎的凹进去了一角?”
“你这游人怎的画得个个似狗?”
“你见过站起来的狗嘛!
不画了!”
被他一笑,我本就闷在心中的气便更气了!
把笔一搁,我直接撂了挑子。
才子佳人诗画风月什么的,与我本就不沾边!
耳边却传来李宣几声低笑。
一股清冽的龙涎香随即钻鼻而来。
上前一步的李宣,如玉般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便覆上了我的。
拿住我的手提起了笔,寥寥几下便画了个轮廓。
他指尖沁凉,愣住的我却面红耳赤。
见我不说话,他又添了几笔,纸上人物便似活了一般,细看还是一儿郎。
“人该是这样画的……”李宣生涩的声音自我上方响起,甚蛊人心:“学会了吗,阿嫣?”
被蛊的我转头去看他。
只见那白皙的颈间喉结上下滚动,让人看迷了眼。
那只未被他握住的手没由来地便欲抚上去。
手腕瞬间生疼。
李宣捏住了我欲要触他脖颈的手,盯住我的眼底似有潮汐在翻涌。
他哑声问我:“你在……撩拨我吗?”
嗓音回转,那白玉上的丝丝绯红如我初见他时一般。
心里像堵住了千斤棉花。
我猛然推开了他,磕磕巴巴地指着画道:“这儿郎的衣服应添上蓝色。”
“啊?”
我低头回避他的迷惑不解,提点他亦是提点我自己:“南风他素来喜穿蓝衣不是吗?
对了,他这回怎么没跟你来?”
我初见李宣时,他裸着身子与侍卫南风独处一室。
魏舞嫣,你清醒一点。
李宣他喜欢的是男人。
(十二)我话一出,李宣似是惊住了。
“又是南风……?”
他脸色一沉,锁住眉头低低自语。
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言语间满是试探:“你曾对本宫说过只求意中人。
现如今,是有了这合心之人了么?”
“不算有吧。”
我心虚地瞟向别处。
李宣却似松了口气。
他缓缓走至我身前,正色看我,似要把我焊进眸里,言辞又温和轻柔:“你上回说的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宫思量过了。”
“本宫与寻常的夫君不同,宫中也不能与寻常人家同日而语,无法轻易许诺你。”
“但本宫能应承你,无论日后形势如何,本宫会拼力做到与这世间寻常夫君无异。”
李宣把话讲得极认真,这下轮到我难以置信了。
他不寻常我是知道的。
但拼力做到与世间寻常夫君无异?
怎么拼?
如何做?
莫不成他是想……我顿觉荒谬,气极而笑:“李宣,你是要我加入你们吗?”
“加入……我们?”
他也荒谬地看向我,尊称都忘了地反问我:“你这是不信我?”
信?
何谈信与不信。
这原本就是个姻缘死结。
已经缠住了他与他。
又何必多缠死一个我?
我青下脸,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