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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完结文

刁子鱼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品阁是整个王都最大的茶楼,除了说书的,一楼的台子上甚至还有表演杂耍的,现在也不过是刚过巳时,其中人络绎不绝。靳泠玉和云白要了一个二楼正对门的座位,一眼就能看到进出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原本云白是要坐在她对面的,可她想着要是过会儿锦安安来了,岂不是要坐在她的旁边了,干脆就让云白挨着她坐下了。引得好奇的人多看两眼,但好在靳泠玉脸上还戴着面纱,没被人认出来。自从李府李宏公子与红鎏院淸倌儿私奔的事情一出,接二连三围绕这玉儿姑娘的事算是层出不穷,别说大街小巷,茶楼酒楼这种地方也成了聚众讨论的根据地。刚坐下就听见身后的那桌有人在低声说着。“……你说那玉儿姑娘莫不是妖精变得?怎么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难不成红鎏院还真出了一个妙绝无双的大美人?”“红鎏...

主角:靳泠玉冷玉   更新:2024-11-26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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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泠玉冷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刁子鱼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品阁是整个王都最大的茶楼,除了说书的,一楼的台子上甚至还有表演杂耍的,现在也不过是刚过巳时,其中人络绎不绝。靳泠玉和云白要了一个二楼正对门的座位,一眼就能看到进出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原本云白是要坐在她对面的,可她想着要是过会儿锦安安来了,岂不是要坐在她的旁边了,干脆就让云白挨着她坐下了。引得好奇的人多看两眼,但好在靳泠玉脸上还戴着面纱,没被人认出来。自从李府李宏公子与红鎏院淸倌儿私奔的事情一出,接二连三围绕这玉儿姑娘的事算是层出不穷,别说大街小巷,茶楼酒楼这种地方也成了聚众讨论的根据地。刚坐下就听见身后的那桌有人在低声说着。“……你说那玉儿姑娘莫不是妖精变得?怎么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难不成红鎏院还真出了一个妙绝无双的大美人?”“红鎏...

《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品阁是整个王都最大的茶楼,除了说书的,一楼的台子上甚至还有表演杂耍的,现在也不过是刚过巳时,其中人络绎不绝。

靳泠玉和云白要了一个二楼正对门的座位,一眼就能看到进出门的都是些什么人。

原本云白是要坐在她对面的,可她想着要是过会儿锦安安来了,岂不是要坐在她的旁边了,干脆就让云白挨着她坐下了。

引得好奇的人多看两眼,但好在靳泠玉脸上还戴着面纱,没被人认出来。

自从李府李宏公子与红鎏院淸倌儿私奔的事情一出,接二连三围绕这玉儿姑娘的事算是层出不穷,别说大街小巷,茶楼酒楼这种地方也成了聚众讨论的根据地。

刚坐下就听见身后的那桌有人在低声说着。

“……你说那玉儿姑娘莫不是妖精变得?怎么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难不成红鎏院还真出了一个妙绝无双的大美人?”

“红鎏院的姑娘?张兄不是向来不喜,倒是稀奇,竟说起这花魁了,怎么今日就敢背着自家夫人说这些了?”那人轻轻一笑,应该是关系极好的。

有夫人啊?

靳泠玉淡定的给自己倒茶,觉得有些无语,家里有夫人还惦记那些个,虽然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但她还是想说一句,渣男!

她扭头在表演杂耍和说书的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有些好奇那说书的是怎么能在杂耍班子那敲锣打鼓的吵闹中,把自己的声音清楚的传出来的。

正想仔细听听那说书的在说什么故事,身后那桌就好像是喝大了一样,声音突然拔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怕了那贼娘们儿一般,在家活似一只母老虎。若不是她伯父是员外一职,我早就纳十八房貌美如花的小妾,哪里还有那母老虎的份儿?”

员外?难不成还是李家?

两个字入了靳泠玉的耳朵,她微微偏头,好像是看向了云白,实则是在用余光看那个说话的张兄,却正好看见他看过来。

那人已经微红了脸,好像真的是喝大了,紧盯着靳泠玉的眉眼,目光却好像是要把她的面纱撩拨开。

靳泠玉心里好笑,伸手将面纱往前掀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光洁的下巴以及一小片侧脸,面对着云白轻抿了一口茶。

云白感受到她的动作抬眼看来,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一动,痴痴的笑着:“给我斟茶。”

靳泠玉心上一颤,差点将嘴里还没咽下的茶喷出来,斟茶就斟茶,怎么还吓人呢?

她都差点忘了这位爷出门就是憨憨的形象了,对她一直冷脸,忽然这样来一出,她还真就差点魂归西天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手给他添了一杯。

看似随意,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她的这一下就好像是在故意撩拨人,就比如,那位张兄。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避开同行之人的阻拦,踉踉跄跄一个飞扑便坐到了靳泠玉的对面,双眼死死盯着,将杯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靳泠玉皱着眉张口刚要说话,身旁的云白忽然开始散发极度危险的气息,她警钟大响,连忙捉住了桌下云白的手,轻轻挠了挠,以示安抚,那股气息才减弱了几分。

但这摆在面前的茶杯她是万万不敢碰的,她怕黑脸阎王把她扔出去。

“这位公子是?”

“小、小生张岩,见、见过姑娘,不知可否给、给小生添杯茶?”

自称小生的大多是读书人,这是为了给她好的印象啊……

就这一会儿,与他同行的那位男子也走到了这桌,不显窘迫,反而落落大方的躬身行礼:“小生聂子安,见过这位姑娘,张兄如此行事实在是失礼,姑娘莫怪。”

说完,也不落座,弯腰给张岩的杯子添了茶,这才接着说道:“不知小生可否与两位同坐?一人饮茶实在是无趣。”

没听到回话,他就那般站着等,也不着急。

跟渣男做朋友,靳泠玉原本是觉得应该就是狐朋狗友之流,可这聂子安举止投足之间与这张岩可谓是大相径庭。

“聂公子请坐吧。”

“谢姑娘和这位兄台。”聂子安又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在对面坐下。

张岩听到美人说话嘿嘿的笑起来,又觉得不是在跟自己说话,高兴之余又有些火气,加上自己的茶水不是美人倒的,火气更胜。

“你这是做什么?我让美人斟、斟茶,你插什么手?”

聂子安有些无奈的轻轻拍了拍张岩的后背:“张兄,你醉了。”

说完这话,张岩明显火气下去了不少,有些呆愣:“我喝醉了?是啊!我喝的多了。”

他嘿嘿笑了笑,伸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软塌塌的趴到了桌子上。

靳泠玉抿嘴,大哥,你怎么就说醉就醉,说睡就睡了呢?让你过来是想套你话的,不是让你睡觉的!你到底说的是哪个员外啊?

聂子安叹气,更加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兄喝得多唐突姑娘了,若姑娘无事,小生便将张兄带回李府了。”

带回哪?李府?

难道还真是歪打正着?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要回去李府,既然已经结亲,总没有去岳父家住的道理吧,总不成这家伙还是个上门女婿?

“聂公子且慢,既然相见就是缘,想必也不忙着回去,何不坐下喝杯茶?聂公子不知,小女子常年不出家门,这才与我家相公结亲,也算是第一次出门见世面,不如聂公子跟我说说这王都有什么好玩的?也算是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这个时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视为正常,靳泠玉这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聂子安犹豫了一下,看向了不发一言的云白,接着大方哂笑,安然坐好:“原来如此,姑娘想知道什么,小生自当直言不讳。”

让你说不是让你问,靳泠玉暗暗咬牙,这是化被动为主动啊,这世家公子果然没有什么善茬。

“小女子听说,这红鎏院的玉儿姑娘与那李员外的公子私奔,是真是假?你刚刚说的要送张公子回李府,这李府……”

“为真,小生所言李府正是李员外的李府,实不相瞒,李员外二弟的女儿正是张兄的夫人。”聂子安沉声低言,“张兄实是入赘,姑娘听入耳,就莫要说出去了。”

靳泠玉点了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无事,我家相公也是入赘,没什么可丢人的。”

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骨头都酥软了许多,她有些庆幸自己戴了面纱,不然就云白这一捏,她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全被看见了。

嘴瘾一时爽,后果火葬场。

聂子安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饮茶压下自己的心思:“姑娘这般说法倒是百无禁忌,小生佩服。”

“还有一事……”

“玉儿妹妹,你在这儿啊?”

靳泠玉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要说的话也放回了心里,她抬眼看向已经朝着她走过来的锦安安微笑。

不是说好了午时嘛,怎么她前脚坐在这没一会儿,锦安安后脚就过来了?

您吼的这嗓子是巴不得人家不认识她啊,她还戴着这面纱有什么意义?

整个茶楼的声音都低了许多,周围的人都暗暗的看向了她。

锦安安走到近前,抬眼看向她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眼睛里有微光闪过,竟是直接行了礼:“小女子锦家锦安安,见过聂公子。”

这两人还认识?

聂子安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反而含笑看向了靳泠玉,好像要看透她的面纱:“却是不知道这位玉儿姑娘与锦小姐相识。”

还故意在玉儿姑娘几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靳泠玉觉得自己的笑越发牵强,她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鬼扯的话一阵冷汗,还是抬手将自己的面纱取了下来,有些无奈:“锦小姐貌美如花,玉儿自然识得,倒是刚刚说的话聂公子别放在心上。”

“自然,既然玉儿姑娘的朋友来了,小生还是不便打扰了,若是日后还有什么事想要知道的,可以直接来将军府,报上小生的名字便可。”

说完,聂子安站起身拱手,接着将张岩架起,转身离去。

锦安安在人家后面又行了一礼,这才大刺刺的坐到了聂子安刚刚坐的位置:“你怎么和将军府的小公子认识的?之前的几次花会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上过几眼,总是没机会与他结识。”

将军府小公子?

靳泠玉忽然想到那日遇见的聂尔蓉就是将军府的,都姓聂,兄妹?

“我并不知他是将军府的公子。”

“鬼扯。”锦安安撇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怎么好好的还戴起面纱了?”

靳泠玉嘴角抽了抽,你也好意思问?

“锦小姐最好还是左右看看为好。”看看有多少人的注意力被引到这桌了。

锦安安嗤笑:“刚刚坐在这的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现在坐在这的也是锦家的二小姐,他们怎么可能不看?”

竟是……因为这个吗?

靳泠玉有些说不出话,你要是没吼那一嗓子哪里会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叫来了在不远处站着的小二:“给锦小姐在三楼安排个房间,最好是安静一些的。”

用锦安安的名头,自然应该是锦安安结账,她如是想着。


“你就是那个黑脸小子?”他简直就要喷火了,面具下的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哪里还有刚才的那股子开心劲儿。

“死丫头,你当真是不听我的话,抛开那什么李宏,怎么转身就找了个小黑脸?你若是想要人陪你一起搭戏,大可以让七名告诉我嘛,我不比这黑小子好看?”

死丫头这称呼一出,靳泠玉算是知道这叫什么越泽是谁了,好家伙的,鬼主就这样子?

看这出口成章的程度,她忽然跟那个写了整整三页骂她的人对上号了。

您老脑子挺好使的,就这两句话,给云白换了三个称呼。

云白眯了眯眼睛,戒备的架势并没有放松,依旧紧紧盯着咋咋呼呼的那家伙。

靳泠玉看着两个嚣张跋扈的样子,生怕这两位爷动起手来把她这个房间给砸烂了,想走到两个人中间调和一下,有什么事坐下来也能慢慢说嘛。

可是她才刚挪动了一下脚步,云白那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直直朝着她望了过来,手劲也加大了几分。

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被抓着的手一阵发麻,就连 手里的玉都有些拿不稳了。

“黑脸小子,你看什么呢!”见没人理,黑脸小子还这般嚣张,鬼主也毛了,他紧皱着眉头,“死丫头还不快过来?不说话愣在那里是在做什么?”

这死丫头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黑脸小子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靳泠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闭了闭眼:“属下冷玉,未能第一时间参见鬼主,还望勿怪,这位是云白,自己人,没有恶意。”

不说还好,一说话鬼主脾气更甚:“唧唧叨叨说什么鬼话,不就那日没陪你去出去玩嘛,至于到现在还气着?说什么属下属下,你跟谁学的?七名?看我不收拾他!”

不是她说鬼话啊,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她没有记忆的啊!

念头一动,左臂忽然转为冰凉,紧接着就是一道信息瞬间打入她的脑海:杜越泽,称号鬼主,与宿主的关系——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说什么鬼话?

这不是绝对分分钟就要露馅的节奏吗?

“说什么云白,还什么自己人,你就那么相信他?小白脸李宏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黑脸就是好东西了?”

杜越泽叨叨叨的说个没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怪异的看了一眼靳泠玉:“难不成他真是入赘?”

靳泠玉瞬间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不是,绝对不是……”

接着就感觉到手心一空,云白已经冲了出去和杜越泽打成一团,可以看出两人都极度认真。

她顿时有些无力,但还是插在两人之间,一手推一个隔开了他们的距离,只是两人的力卸在了她身上,本就还没痊愈的身体被内力一震,又吐出一口血来。

杜越泽与云白同时收手,同时一左一右搀上她的胳膊,扶她坐下。

云白没有说话,面上显然有些怒气。

“小妮子你是不是不怕死?身上有伤还逞强?”杜越泽一面从怀里往外拿药,一面嘟囔,还倪了云白一眼,“果然还是只有我心疼你吧,不像别人,动都不动,连句话都不会说。”

靳泠玉忽然感觉那颗药有些噎得慌,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内涵啊。

她轻咳一声,板着脸扭头看杜越泽:“你白日便到了?”

所以她在一品阁说的什么入赘的话才被听见。

“是啊是啊,白日便到了。”

杜越泽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上:“在那什么锦家我就在屋顶呢,你不是知道?”

那个故意被人发现的是你啊,她又没看见是谁……

“说起这个……你真要离开鬼脸?”杜越泽随口问着。

这是全部都听着了啊,靳泠玉刚想开口解释,杜越泽就坐到了她身侧。

“你要是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大不了解散鬼脸,反正那是老头子搞得东西,我也不是很稀罕。”

靳泠玉汗颜,这简直是她见过最不正经的组织头目了,她摇了摇头:“大可不必,我那只是个说法。”

说完,右手下意识的拉住还在站着的云白,往座位上带。

可这边云白还没坐上,杜越泽挑了挑眉,眸子深了深:“你对这位叫云白的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啊?”

靳泠玉有些懵逼,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触电般的松手,扭头看着已经坐下的云白笑了笑。

这实在不怪她,这么多天都习惯了,她若坐着,但是云白站着她就会很不舒服,甚至已经有些习惯性的去牵手了。

杜越泽挑了一下下巴,微微指了指她手上一直攒着的玉石:“这品质怎么样?我让分部给你调的,花了些时间。”

所以他是从一品阁知道她需要玉石后,直接去准备着送了过来,所以才这个时候到了这里?

靳泠玉沉默了,她笑了笑,轻轻放下那些玉石,而后点了点头:“挺好的。”

杜越泽没看见她隐藏起来的情绪,摇头晃脑的好像很高兴:“那就好!不像别人,知道你需要这种东西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家伙,这种时候你也能内涵。

他左右看看,没在房间里看见那个装玉石的箱子,有些疑惑:“箱子你藏到哪里去了?”

靳泠玉抬手指了指屏风的方向,杜越泽就一摇一摆的绕了出去,云白这才看向她,好似是微微出了口气,大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白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心情低落,也不会多问,他只能这样安慰。

靳泠玉也微微出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刚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很羡慕以前的冷玉,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凭什么享受这一切,所以她才会放下那些让她爱不释手的玉石。

随着轰隆一声,靳泠玉回神去看,杜越泽竟然徒手把那么重的箱子搬了进来,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箱子那么重干嘛搬进来?”

“你说这话,要是被哪个小贼惦记上了,偷玉石不要紧,万一看见了如花似玉的玉儿心生歹念呢。”杜越泽一脸理所当然的拍了拍箱子,“你可别说什么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的话啊,我可从来没信过。”

靳泠玉翻了个白眼,虽然对玉石有需求,但是站在她的角度,这些玉石受之有愧。

“行了行了,我又用不着这么多,谁让你把分部的家底都抄了的?我白日跟那锦安安说的话就是故意刁难的,一会儿你给我留下个十多块,剩下的怎么送过来的怎么带走。”

“玉石暂且不论……”杜越泽委屈的眨了眨眼,“这都多久了没见了,刚一见面你就赶我走?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鬼主放在眼里?”

说完,又睨了一眼云白,活似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我知道了,你就想让小黑脸陪你是不是?”

靳泠玉打了一个冷颤,接着是不是要说上一句,你个负心汉啊?

决不能在这件事上纠缠,她脑子转了个圈,生硬的转了一个话题。

“今日你既然已经去过锦家了,应该也能看出来,锦家也同样留有暗道,跟李家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师家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七名这么长时间不会发现不了。”

杜越泽啧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妮子的小心思:“锦家野心急切,三日之后的佐证势必造假……玉儿啊,不然还是回总舵去?我再派个人下来,又不急于一时。”

这是不想让她在这待着了啊,是觉得这里危险?

她做特工那时候,可是上刀山下火海,行走在针尖麦芒上都没怕过,不过是些玩弄人心的她又有什么畏惧?

“既然这件事交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是绝不会回去的。”靳泠玉说的极为肯定,这还事关她的那什么新手任务呢,“这玉石这般放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找人弄走吧。”

杜越泽看着实在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沉默片刻,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朝着窗外手微微抖了抖,没什么声音也不是什么信号弹之类的。

靳泠玉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能传达信号嘛。

在接下来的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她的这个屋子已经钻进来六个人了,个个都戴着鬼脸面具,进来之后一言不发单膝跪地,等待着吩咐。

六个人都是男子,靳泠玉表示理解,杀手这件事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最后一个到的正是七名,满满当当跪了七个,这是把王都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了?

除了七名,那六人好像看见靳泠玉脸的那一刻都有些愣住。

“拿出二十块玉石,然后箱子搬走,拿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里面填满石头,重量也要与这些玉石对等,去做。”

杜越泽对下属的时候明显跟刚才不同,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杀手的职责就是听令行事,他话音刚落,二十块玉石整齐的放在了桌子上,七个杀手仿佛变成了鬼影抬起箱子之后,一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靳泠玉还在感叹这些个杀手的职业素养,没等喝了口刚刚才倒的水,那边已经开始陆续返回了。

整个过程不过半个时辰,一个一模一样装着石头的箱子原模原样的被摆到了屏风外边,七人跪着等待着命令。

杜越泽抬手就要挥退几人,靳泠玉连忙拦下来:“冷玉有一事还要请求鬼主。”

“讲。”

“属下找七名有点要事……”

“七名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接着那六位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又看了看冷玉。

杜越泽在一旁站着,七名反而不敢讲话,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七名,别傻跪着了,过来看看这些玉石,先拿走一块凑数。”靳泠玉敲了敲桌子,看着不敢动弹的七名哑然失笑,看向了杜越泽。

杜越泽知道什么意思:“记得好像给你的命令是辅佐冷玉做事。”

七名一个轱辘站起身,同手同脚的走到了桌子边上,随手拿了一块,单膝跪地冲着冷玉抱拳:“多谢鬼王惦念。”

他是万万想不到,鬼王这姑奶奶还真敢在鬼主身上拔毛啊。

“得了,起来吧,让你留下还有件事要你做。”

说完,她又转向杜越泽:“你身上有带人皮面具吧?”


锦府书房。

锦老爷在看着今日靳泠玉作的词出神,有些感叹也有些意外。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小姐把那个黑脸公子带到府上了。”

“什么?!”锦老爷怒从心头起,明明前几日才警告过她不要胡来的,“老夫人你还不知道吧?”

下人低垂着头回话:“小小姐刚回来,这事还没传到老夫人那里。”

“快!还不带我过去!”

锦老爷猛地起身,跟上下人的脚步,却在门口顿住了:“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就站在书房门口面露不善,身边还跟着从诗会回来就一直不开心的锦如镜。

“怎么?现在就连你的书房我都来不得了?”

锦老爷赔笑着摇了摇头:“孩儿不敢,母亲想来便来。”

“哼。”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接着睨了一眼待在一边的下人,“那什么玉儿又惹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了?她今日在诗会上闹得还不够吗?看看把如镜的名声丢哪里去了?”

锦老爷有些汗颜,心里叹气,怎么好好的还被母亲撞见了,却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不知母亲可否记得玉儿第一次到锦府的时候带来的那个黑脸小子?”

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更怒,甩了甩衣袖:“那种事换成哪家的小姐会做?你这么着急莫不是她又将那小子带了回来?”

老太太双目一瞪,拉住锦如镜就往后院走,竟是要直接去找靳泠玉算账,今日让她的怪如镜吃瘪,那靳泠玉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

锦老爷着急,但劝不下,只能跟在后面,还担心的护住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生怕她走得太急摔了。

靳泠玉将睡着的云白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暗卫不能明着从正门进来,但她知道,云白的暗卫现在就在屋顶趴着。

有人接近小阁楼的时候,还给了靳泠玉一个暗号。

靳泠玉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带男人回自己的房间,在这个时代可是大不韪的事。

担心云白会被锦家人的吵闹给吵醒,她干脆主动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合上,她刚出去,身后床上躺着的云白就睁开了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幔。

门外正是气冲冲的老太太三人,靳泠玉看见还跟着的锦如镜挑了挑眉,看来今日之事有人告状了。

“老夫人腿脚不方便,若是来找玉儿算账的也还请慢点走,别磕着了。”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

可是老太太并不买账,还以为是靳泠玉在诅咒她,站定后拐杖都要把地面戳一个洞了:“你这丫头,本来老太太还觉得你只是少不更事,多多调教也能变得落落大方,没想到你今日在诗会上不仅让你嫡姐颜面扫地,现在更是带来了一个男人上门,还安置到了自己的闺房!你让老太太我如何能容你?”

不能容就不容呗,她又没想着让锦如镜颜面扫地,那可是锦如镜自己做不好,还指责她作的是烂词,这才丢了一直把持的大家闺秀的形象,现在来怪她了?

靳泠玉对这番话很是不喜的皱起了眉毛:“老夫人大可不必拿着身份压我,若不是你们非要让我入府,我还在红鎏院活得好好的,至于让锦如镜颜面尽丢,你该是问问她起因是什么,不是她先指责我写的是烂词?读了这么多年书连好坏都分不出来了吗?”

锦老爷有看过那首如梦令,知道这词写的不错,但若是说烂词,那还真的是无稽之谈:“如镜,玉儿说的是真的?”

就连老太太都看了过来,其实老太太是不相信这话的,如镜从小就是大家闺秀,怎么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诗词的事情就说这种话。

锦如镜咬着下唇,眼泪无征兆的大颗大颗掉落,看着可怜极了,她啜泣着:“女儿只是没有听过玉儿妹妹作诗词,这才有些口不遮拦,词是极好,但玉儿妹妹真的不是拿了别人的诗词吗?”

这么一说靳泠玉就笑了,你说她拿,证据呢?

“不知锦小姐是在哪里看见了这首诗词吗?自己作不出就说别人也作不出?你的眼界仅此而已了吗?”

锦老爷眯了眯眼,这时候才有些信了锦如镜的确有说‘烂词’这种话,只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要维护的:“玉儿,你的词作的极好,但也不是你将男子带回府,还安置在自己闺房里的原因啊。”

靳泠玉撇了撇嘴,这话题转的还真是让人毫不意外:“锦老爷,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也很清楚了,我若带人回来,你没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

“但既然说到了云白身上,我也希望锦老爷知道一件事,我也不止一次对外这么说过了,云白是我找的夫君,也就是俗称的入赘,我将清白交给了他,也不可能再找第二个人,那他住在我的闺房是名正言顺,这么说,你们理解了?”

老太太瞬间瞪眼,张着嘴指着靳泠玉半天也没说出话,她不知道为什么靳泠玉能这么不知廉耻,男女之事竟说的这么轻巧。

锦老爷沉默了许久,忽然怒喝:“玉儿你糊涂啊,他的身世你知道吗就敢这么做?你还未及笄啊!”

说起这个,靳泠玉一噎,她还当真不知道云白的身世,但这并不妨碍什么,虽然黑脸阎王看着不好惹还凶巴巴的,却总比这些时刻准备找她麻烦的人好多了。

“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你说呢,锦老爷?”

锦老爷刚想开口,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锦如镜这才将脸上的泪擦干净:“父亲,玉儿妹妹还未及笄就将清白之身丢了,传出去会不会让锦府被人诟病啊?”

可闭嘴吧,大小姐,你的人设都没了,还不给自己想办法,现在有闲心操心她的事了。

“就不劳锦小姐费心了,若真是担心给锦府抹黑,玉儿愿意自行脱离,只是这药……”

她没说完,可是锦老爷知道是什么意思,这说的就是鬼王草,锦明宛的病需要这个,反正靳泠玉锦府之前名声就已经糟透了,多一条也无关痛痒了。

“既然那位公子是入赘的,事也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却是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母亲,你说呢?”

老太太被气得压根不想说话,只暗暗的道了句阿弥陀佛,小声嘟囔着什么。

靳泠玉笑了笑,知道锦老爷只是想通了:“听闻府内已经在准备几日后锦小姐的及笄礼了,若是不想看见玉儿和云白一起出门,那日我便不去了,你们觉得呢?”

什么及笄礼,与她无关,也完全没有兴趣参加。

却不曾想,开口挽留的竟然是锦如镜:“玉儿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及笄礼怎能少了你呢?父亲,你劝劝玉儿妹妹。”

锦老爷凝视了一会儿锦如镜,能看出她说的是真的,这才点了点头:“玉儿,别闹脾气了,只剩几日了,到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才是对的。”

说完,安抚般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母亲,如歌这及笄礼还要您主持大局呢,随孩儿回吧。”

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也不知这是第几次了,总是来势汹汹的,却每次都被锦老爷劝回去。

锦如镜没跟着一起走,她仰头看着靳泠玉:“希望你到那日也能像现在一样淡定。”

说完才离去。

靳泠玉挑了挑眉,自己的及笄礼还要作妖?

她转身就要推门回去,感应到了什么,往一旁看过去果真就看见了走的飞快的锦安安。

这是又要做什么?

锦安安明显面上有些着急:“主母和长兄明日就要回来了,要怎么办?”

主母和长兄?

靳泠玉来锦府这么久倒是从没见过这两个人,她还一直以为锦老爷只有女儿呢。

“他们两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出门是为了给三妹妹凑药材的,锦如镜不是要及笄了吗,他们就回来了,约莫明日就到。”

这么说的话……

靳泠玉忽然看向锦安安,上下打量着:“你说的那什么长兄包括锦如镜锦明宛全部都是嫡系?”

不然为何是这两人出门找药材。

锦安安点头:“是啊。”

感情弄了这么久,这个家小辈里就锦安安这一个‘外人’。

靳泠玉扶额,锦安安能在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锦府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好了好了,看你慌得,不就多了两个人嘛,你这么多年还活的好好的,她们即便要对付也是对付我啊,我都不担心,你就别自动带入了。”

她总算明白刚刚锦如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应该就是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就要回来了,觉得有靠山了呗。

锦安安果真美继续追问,只是神秘兮兮的凑近,贴在靳泠玉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当真将那个云白公子看做夫君?”

“当然了。”

靳泠玉不假思索的回应,理直气壮的将锦安安扒开:“你给我走远点啊,我刚要进去跟云白联络感情呢!”

说完自顾自的推门进去,将一脸懵逼的锦安安关在了门外。

床上的云白还是睁着眼,听见进来的声音才缓缓转头,艰难的伸出双手冲着靳泠玉:“玉儿,夫君疼~”


锦如镜踱步走到近前,端庄的福身行礼:“师大人,望月阁正是民女的住处,母亲刚刚说的话有失偏驳了,大人莫要在意,还是再到处自私搜查一下为好。”

弩出现在她房间外面已经是超出了意料之中的情况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慌。

“锦小姐说的话言之有理,两处地方发现凶器的确不寻常,是该再仔细查一下。”师大人沉声,转向了靳泠玉,“你有什么好说的?”

刚刚那么能分析,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站着看戏呢。

靳泠玉的确是抱着看戏的态度,这样被点名,她敷衍的笑了笑:“这凶器出现在锦小姐的住处,有两种解释。”

“哦?”师大人挑了挑眉,他倒是要听听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致。

“首先,我是知道这人不是我杀的,所以只能先入为主。”

“弩箭上面沾毒,却是在我小阁楼附近找到的,我合理怀疑是有刻意想要栽赃我,或者是与这位尸体有仇,但是熟悉我锦府的构造,还能将凶器精准的丢到锦小姐住处的附近,那仇杀的可能性就小之又小了。”

“凶器出现在锦小姐那里,有两种可能,这人不是她杀的,就是有人栽赃。”

“弩的价格应该是有市无价,这等杀伤性极大的兵器,在大盈也并不容易买到,那凶手的范围就已经很明确了。”

靳泠玉简单的胡扯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依她的分析也应该是大差不差,而且‘不容易买到’这种引向性的话没有太过刻意,但还是会让师大人好好想想的,她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玉儿妹妹,你这可是刻意栽赃我?”锦如镜沉声,她眯起眼睛,带着一抹被揭穿般的紧迫感。

靳泠玉挑眉看着她:“锦小姐说的什么意思我并不是很懂,刚刚那番话大家也都听到了,我可没有说这凶手是谁,也没有特指谁,怎么锦小姐就说是我栽赃?”

还没说到关键呢就急着跳出来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年轻人太过冲动可不好。

“师大人,语林的事实在与玉儿姑娘无关,您还是把对她的仇视暂且放下吧,民女也听了这么多,觉得玉儿姑娘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大盈的弩箭的确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买到的。”

聂尔蓉是将军府的,早就听父亲祖父说什么大盈,虽然现在停战了,可是在以前的时候大盈没少拿着弩箭上战场,所以即便是现在那弩箭的制作方法也没有流到东祁。

今日在大厅就看见师大人似乎对靳泠玉的态度有些太过苛刻了,猜想应该还是因为语林现在还在昏迷的原因。

她与语林关系好,经常去师府,现在也只有她能站出来劝说两句。

可是师大人根本就是假装的,他听见这番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见过我偏驳?”

说完挥手命令自己的属下:“到处都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仵作刚刚说的另一种奇怪的毒药,以及各个住所都挨个排查一下,看看哪里还有弩箭的痕迹。”

属下领命去了,围观的人可能觉得有些无聊,可是想要知道究竟凶手是谁,仍强打着精神继续看着。

锦如镜忽然开口,矛头直指靳泠玉:“玉儿妹妹知道的这么详细,刚刚说的话也是你把自己摘出去之后继续的,可是又有什么能够证明你不是想要栽赃别人的凶手?你刚刚那些说辞也太过顺利了,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怎么就安耐不住自己呢,这个时候就往外跳了。

不过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也没什么错,这靳泠玉究竟为何能把自己摘出去,又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呢?

靳泠玉听到后笑了笑,这还真是会卡Bug啊,怎么听见要彻底搜查就这么慌了呢,迫不及待站出来咬她。

“锦小姐怀疑我自导自演也无可厚非,毕竟任谁牵扯其中都不会无动于衷,可是若这人真的是我杀的,我为何还要将那弩箭丢到我自己的房间外面,想要栽赃你将弩箭全部丢到锦小姐的门外岂不是更快一些?”

锦如镜沉思:“说不定你就是想好了这个说辞故意的,是不是以后若是我杀了人就能这么做,将嫌疑嫁祸在另一个人身上。”

好家伙,还学会举一反三了。

“锦小姐跟我纠缠这些并没有用,还是等师大人的手下搜查完了再说吧。”靳泠玉语气一顿,话音一转,指向了一个试图溜出人群的身影,“那个丫鬟这是要去哪?”

丫鬟浑身僵硬,可就是不回头,抬脚一步一步的往人群外走着。

靳泠玉挑了挑眉,怎么越看这个背影越觉得熟悉?

旁边的锦安安忽然怒喝了一声:“欣儿,你为何站在那边?”

为何,站在锦如镜那边?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简直不能太熟悉了。

丫鬟总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决绝的望向锦安安,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个俯冲,跪在了师大人的旁边,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锦如镜,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师大人,那位公子是锦家嫡小姐锦如镜所杀,另一种毒药是一种红粉,就在灯笼上沾着,她想栽赃小小姐,所以将红粉涂到了小小姐负责挂的灯笼上,也就是三小姐门前的那个,弩是锦公子从大盈买来的,奴所说之话句句属实,愿以死明志!”

说着就往不远处的假山上撞去,靳泠玉暗道不好,想去救人,可是到底因为被牵着的手绊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差,欣儿已经实打实的撞了上去,脑门往外溢血,虽然还有气息,但很明显已经没救了。

锦安安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双目充血,将站在那里的靳泠玉一把推开,将欣儿揽到了怀里:“傻欣儿,傻欣儿,你怎么这么傻?”

“小姐别哭……”欣儿艰难的张口,想伸手将锦安安的眼泪擦掉,可是全身有气无力,只盼着能把自己的话全部说完。

“其实奴是嫡小姐的人,只是从小便长在二小姐身边,怎么可能会害你,只是以后……就要二小姐自己走下去了,别再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毕竟……人只活一世,还是要为了自己打算……二小姐……奴……”

这便去了。

欣儿潸然一笑,用最后的力气绽放了一个最大的笑脸,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了声音。

锦安安像是没什么感觉一样,只是眼泪一直流。

人群沉默了,所有人都看着这边,甚至太多人都在希望那个丫鬟没有事,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

靳泠玉忽然转身,紧紧盯着锦如镜,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针对她那么简单了,若只是对她还可以慢慢玩,可现在欣儿没了,因为这件事,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锦小姐真是好样的,在自己及笄礼上安排陷害,却还装作这么无辜的样子,欣儿也因为你的原因血洒当场,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你就不怕从此恶鬼缠身万劫不复?”

锦老爷见这话越说越过分,张口怒喝:“玉儿慎言,那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她说的话又如何能信?”

“只是个丫鬟罢了?”靳泠玉摇了摇头,“锦老爷眼睛没瞎吧?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您的二女儿?你看看她的样子,还觉得这只是个丫鬟?”

难不成就只是因为锦安安是个庶女就活该从小母丧父不爱?难不成就因为锦如镜和锦明宛是嫡女所以处处紧张处处相护,将偏心上演到了极致?

“丫鬟说的话就不是话?丫鬟说的话就不足为信?”

别逗了。

靳泠玉忽然很替锦家悲哀,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试图纠正亲情的本来面目简直蠢极了,她懒得继续纠结这个事情,看向了师大人。

“不知杀害贡士是何罪名?”

“抓入大牢择日提审,依照律法发配。”

这是正常的流程,但在提审中间出点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发配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靳泠玉眼中闪过一抹残忍,这还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起了杀心,以往她觉得不过是思想观念不同罢了,但现在看来这思想观念已经扭曲到极致了,为何别的世家没这种情况,还是要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弩箭既然存在,那就肯定不止这一支箭,再结合一下欣儿说的,从大盈那里回来的人身上更有嫌疑,就比如说锦公子,你说是吗锦夫人?”

锦夫人后背渗出冷汗,可万万不能将儿子牵扯进来啊,她斟酌着自己的话,生怕自己说错什么:“玉儿可不敢这么说的,虽然我们一起出去寻药草,到过大盈,但是他是绝对与这件事无关的。”

“那锦夫人这是承认了是从大盈回来的了?”靳泠玉冷笑一声,“那既然与锦公子无关,是不是就代表了与你有关?是你与锦小姐密谋,要将我这平白无故出现的外人陷害入牢?”

锦如镜瞪大眼睛抢先说话,生怕这个时候稍微露出点马脚:“即便母亲是从大盈回来的又怎么了?就一定是他们买的弩吗?”

“确实不一定……”

靳泠玉松口气般的笑了笑,这算是炸胡?

但只要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从大盈回来的,那她就至少就要送进去两个人。

“大人,找到了……”


李府在王都的宅子很普通,甚至离闹市甚远,可若是看向整个王都地势,那所宅子正巧位于正中心。

靳泠玉闲着的手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白布,略微露出一些青紫,注意到云白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愣了片刻,这才微微笑了笑:“这可是那李公子临阵脱逃的证明。”

云白移开视线没有说话,只是牵着的手却一直没松。

李府门口站着两个护卫,很巧,两人都认识靳泠玉,她刚走到这边,就有一个护卫折身进了府,另一个迎上来,脸上挂着笑,但多少有些勉强:“玉儿姑娘,少爷可等你等得好苦啊!你可终于来了!快随小的入府吧!”

说完他的视线落到了云白身上,有些犹豫:“这位是……玉儿姑娘这是?”

先发制人?

怎么的,那个李宏做了那啥还立牌坊的,这个时候弄什么痴情人的人设,还入府?府中没什么陷阱说出来她都不信。

靳泠玉使劲捏起手掌,面容悲戚着扯起了嗓子:“李公子啊李公子,你只是玩玩不想私奔就直说,现在害的玉儿好苦啊!”

凄惨的哀嚎让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原本花魁选次并不会太惹人注意,毕竟一年一选,对于不去青楼的人来说很少会关注,但是因为师语林在红鎏院花魁选次的现场遭遇刺客,现今昏迷,八卦总会传得极快。

所以红鎏院新晋花魁玉儿姑娘的大名也着实让很多人听在了耳朵里,现在真人就在面前,还说起了私奔的事,好奇的人并不在少数。

“你倒是出来啊!怕不是要做这缩头乌龟也不愿出来跟玉儿说说话吗?”

“玉儿姑娘慎言!”

刚刚闪身入府的护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戴高帽的,看打扮应该是个管事,这是来救场的?

“玉儿姑娘,我家少爷出门在外少年心性,玩心颇大,去红鎏院也给足了应该给的银钱,现在你来府上找少爷,又是作何?”

靳泠玉咬着舌头硬生生逼出泪来,红着眼看起来委屈极了:“玉儿这些年在红鎏院见过少年心性的少爷也算是极多,可想不得,除了李公子跟玉儿说过这私奔之事,却再无旁人,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说?”

“玉儿自知身份低微,比不得李公子官宦子弟的身份,但玉儿的心性也算坚毅,应承之事也会一一兑现……”

“可却不知李公子究竟为何与旁人定亲的同时还要说出要与玉儿私奔的混账话?”

“却不知为何私奔那日,本该行踪无人知晓,却有人特意出来截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李公子又恰巧没在?”

“若李公子始终心怀愧疚,却不该在玉儿到这里之时,就让护卫请玉儿入府,不知玉儿可否问一句,若是玉儿入了府,还能否生还而归?”

她说话的声音几近哽咽,但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清晰,除去哭腔,说成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质问词也不为过。

她好似崩溃般撕拽着脖子上的白布,青紫的痕迹越发触目惊心,袖子顺着抬起的手臂下落了些,胳膊上的伤口同样暴露出来。

围着的人撇着嘴交换了眼神,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去。

云白看着好像呆愣愣的牵着靳泠玉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与她并肩站着。

“玉儿姑娘……这是何意?公子、是万万不会做出杀人的举动的,更何况还是雇人截杀……”管事撑着笑脸,眼底好像闪过一丝隐晦,“这等儿女情长的事还是玉儿姑娘单独入府与少爷详谈,别让别人误会了去。”

说完他刻意忽视靳泠玉脸上的讽刺,做了一个往府里请的动作:“玉儿姑娘不必担心,李府是断不会让玉儿姑娘入府丧命的。”

靳泠玉抬脚,云白跟上。

护卫看了一眼管事伸出了胳膊,一柄长剑拦住:“只你一人。”

靳泠玉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管事,略微向后挪了一点,压低了声音:“我若离去,今日之局便不攻自破。”

一滴泪水落到了地上,她笑了笑:“假哭博来的同情也是同情……多问一句,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日是雇人截杀?”

李府果真满嘴谎话。

靳泠玉大步进门,管事跟在后面,护卫继续站岗,门口的人群散了,李府又恢复成以往的样子。

但有些事注定不同,就像是百姓总爱联想,那些伤口和话足以让他们又多一个探讨的对象。

就像……

靳泠玉与云白刚入了正厅就被装备齐全的持刀护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好家伙,这么直接?

正常剧情下,不应该是进来假模假样的喝茶聊天,聊崩了开打?

正主不会都不出现直接车轮战耗死他们吧……

“第一杀手组织鬼脸出身,第一杀手鬼王冷玉,我李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持刀护卫让出一个人的路,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走到了前面,双手放在肚子上很和蔼的笑。

“冷玉大人深藏不露,委身在一个小小的红鎏院做什么?犬子虽已定亲,但却依旧对冷玉大人念念不忘,若大人肯为我李府办事……许与犬子为妾也是坊间佳话一件,不知大人是何所念还望明言。”

明言个鬼,做妾?做你的春秋白日梦!还为你办事,呸!

靳泠玉脸颊微红,却好似故作不在意的样子:“李公子……他、他还念着我?即便是知晓我的身份也没有关系?”

接着沉声一叹:“我手上沾的可不止一两条人命,早已经回不得头了……”

感受到手上的握力,她不动声色的挠了挠云白的手指,演戏嘛,有破绽才最像真的。

说完话,一个身影拨开持刀护卫挤了进来,一下下的把护卫推得远一点,再远一点,看过来的时候眼眶已经变得微红。

“玉儿……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玉儿,什么杀手什么冷玉,都是你罢了,我、我不想娶什么锦家嫡小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是李宏。

靳泠玉挑眉,若不是系统给了视频那她还真就信了,虽然原主对他没什么情感,但是李宏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假模假式的话。

“玉儿,娶旁人是父亲的决定,不是我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父亲……父亲是为了我们好,嫁到李家吧,行吗?”

李宏一面说着一面靠近,说完最后一句话甚至已经要挨着靳泠玉了。

寒光一闪,靳泠玉直接后退倒在云白身上,然后劈手夺下了李宏手中的长针,针尖对准了李宏的喉咙。

做完这一切,她淡定的从云白身上撤开距离,懒洋洋的开口:“真是扫兴,我还以为你能演好久呢,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手还真不像你的作风啊……人皮面具做的不错,声音模仿的也很像,可惜……”

“可惜什么?”李员外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袖子里。

靳泠玉勾唇,手上的银针往前递了几分,‘李宏’的脖子渗出一抹红色。

“可惜,李员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敢亲自戴上人皮面具站到了我的身边?”

说着她冲那位‘李员外’昂了下下巴:“还是莫要轻举妄动,我是个杀手,手上没个轻重,要是没拿稳……谁也讨不到好。”

‘李员外’脸色更加阴沉,只是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又贴上了肚子。

靳泠玉眯眼,脸上的笑容深了深:“我并不怕你们,所以我劝你,还是把手里的东西尽早丢了,以免我心里不爽。”

十几枚暗器顺着‘李员外’的手落到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真正的李员外忍着脖子上的异样扭头看她。

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靳泠玉歪头,有些戏谑:“也许,你会武功?也许,你老了?也许,你家儿子并没你想的那么情深义重。”

会武功、所以脚步沉稳呼吸有力,老了、所以才会在拿出针的那一刻呼吸瞬间凌乱,李宏、若真的情深义重,便不会在意身份的制约。

更多的也许是云白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忽然开始散发似有若无的杀气……

一瞬之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就要急忙后撤,但是靳泠玉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移动不得半步。

云白长臂一捞,一只手拎着李员外的领子,牵着靳泠玉的手使劲一带,三个人已经出了持刀护卫的包围圈,从后门跃出去,正站在后院一颗歪脖子的柳树下。

而原来三人站的地方三支长箭已经狠狠的扎入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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