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下身子猛的往外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从上面扔了一小捆雷管下来,落下来挂在离我们不到五米的石头上!
这雷管应该是之前工程车上被偷走的其中一捆,峡谷上方的岩崩肯定是有人想活埋我们,便用偷走的雷管束炸塌了岩壁,结果这人炸完了不过瘾,还往下头扔了一捆!
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考虑到雷管是在斗下用来开路的,这种雷管被林奕他们改装成了长延迟起爆雷管,延迟时间大概在25秒左右。
但这样一捆雷管若是贴着我们起爆,冲击力估计能把我再炸回地面上去。
*他妈的!!我一把拉住铃铛就往外冲,现在也管不着冒犯不冒犯了,保命最重要!
我和拉着她一路冲出藤蔓的庇护区往建国那里拼命飞奔,顾不得石头雨了。
死就死吧,总比炸成肉泥好,现在自己的死活基本都看运气。
我冲到半路才发现,这峡谷底部两侧的墙壁并不是完全实心的,而是存在着一些规则的人工堆砌的石洞,就像黄土坡下的一个个土窑一样。
只不过这些胡乱生长的藤蔓将墙壁包裹住了,让人在上面很难察觉这些隐秘的空间。
建国就躲在其中一处石洞之内,他们现在也不敢出来帮我们,只能着急地在那干嚷嚷。
峡谷底部虽然已经砸满了非常多乱七八糟的石块,但好在我们距离并不远。
我拉着铃铛十来步就冲到了石洞的口子边上,这石洞的入口被藤蔓裹住大半,只留出了一个小缝,要侧着身子才能勉强挤进去。
我本想第一个冲进去,但想起上次在荒山遭遇乌皮尸的时候,就因为建国的大屁股把门上的口子堵住才间接害死了坤子。
要是我也半天挤不进去说不定也会把铃铛堵在外面挨炸。
人家刚才为了救我还受了重伤,要是我只顾自己害了人家就太不是人了。
想到这里,我一狠心就把铃铛拉到前面来,跟建国他们一起配合着将她塞了进去,铃铛很瘦,稍微侧身就钻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就硬着往里挤,但我穿的冲锋衣太厚了,整个人刚好横着卡在了缝子里,只能一点点的往里挪。
建国和张猛在里头拉着我的手把我往里使劲拽,我拼命往里蹭,感觉脸上皮都刮掉了两块才勉强挤了进来。
就在我踏进洞内的一瞬间,外面传来炸雷般的爆炸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我背后传来,把我以狗吃屎的姿势震飞了出去。
我脑袋直愣愣地磕在了地上,喉咙和嘴巴一甜,整个人摔得七晕八素。
我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全身都已经快失去知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有人来扶我,建国和张猛把我架起来靠在墙边。
我眼中的世界变得充满了重叠人影,其他人都纷纷围在铃铛旁边给她查看伤势,只有建国和张猛蹲在我身旁,用手在我眼前比着一二三,似乎在问我这是几。
我头痛欲裂,胸口像是堵了铅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脸痛苦的看着他们俩。
建国看我半天没反应,以为我不行了,上来掐着我的人中就要给我做人工呼吸,我赶紧摆了摆手表示我还好,让他不用这么激动。
我喘着粗气休息半天才感觉有所好转,张猛给我喂了点水和止血的药,然后又给我脸上和手上的擦伤上绷带。
铃铛受伤应该不严重,因为爆炸的一瞬间,我就像一扇门一样抵在洞口成了最大受害者。
林奕检查完铃铛的伤口才走到我跟前,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靠在墙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还行,你们家改装的雷管威力够大的。”
林奕也无奈的笑笑,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没想到?”建国在旁边冷笑一声,道:“下斗之前我和张猛没劝过你?袭击我们的人手里有枪有雷管,躲在暗处要杀我们是易如反掌的事,现在好了,峡谷炸塌了,出口也被堵死了,我们等着被活活饿死吧。”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钻进来的入口已经被外面炸塌的巨岩完全堵住了。
几个伙计拿着工程铲试图把入口重新清理出来,但无奈岩质太硬,铲子凿在巨大的岩体上没有丝毫作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林奕已经习惯了建国的阴阳怪气,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你抱怨就能解决?你们几位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越到这种时候就需要越冷静,才能想办法解决好问题。”
“呸,现在知道冷静了?!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不是非要往下冲吗?!”张猛最见不得林奕这一副讲道理的样子,冲她一脸不爽道:“我们他妈是被你逼下来的,明知道下斗没几分把握还是要往下赶,现在好了,老黄炸没了,我们全被困死在这,这上头全是硬岩,你开个盾构机来都不一定能挖出去。”
听张猛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老黄不见了,扫了一圈周围也没见到,看样子是没能进得来。
刚才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恐怕他现在已经和他哥哥见上面了。
林奕听了也不恼,只看了一眼手上的表,道:“时间来不及了,走吧,往山洞深处走,说不定能找到办法,在这里打口水仗也只是浪费我们的精力,还不如把力气用来找出口。”
林奕从沙漠里开始,就一直很在意时间,不停的掐时间催促我们,尽管我们被不明生物袭击了,但她却似乎不在乎这些危险,一心只想赶时间下斗。
这种行为确实很奇怪,难道墓里面有古羌时期的蛋糕,保质期就到今天截止,错过了就没有了?
“又赶时间?”张猛已经不耐烦了:“赶着投胎呢?小表弟被炸成这样你不给我们时间缓缓?”
铃铛拿着一些医用品走到我面前蹲下,看着我嘴角的血迹皱着眉头道:“你还好吗?”
我装出一副爷们儿的表情摆摆手说小问题。
她拿出两瓶注射药瓶,用匕首敲碎瓶颈,把药倒进我的水壶里,摇匀了递给我道:“这个可以给内脏止血,以防万一你赶紧喝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水壶后说了声谢谢。
铃铛的表情有些内疚:“应该我谢谢你才对,你为了让我先进去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其实和你没太大关系,主要是我太胖了卡住了,大家都看到的。”我一边喝药一边便指着她刚包扎好的小臂道:“刚才在峡谷里,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两扯平。”
铃铛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好,那你这次回家去要减减肥。
林奕见我喝完药便冲我道:“能走吗?如果能的话我们稍微走慢一点也行。”
我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恢复了一小会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虽然头还很晕,脸上和身上的擦伤全是火辣辣的灼烧感,胸口也还有隐隐约约的阵痛,但是身体机能和内脏没受太大损害,走路还是没多大问题。
建国过来掺了我一把,说你要是不行咱们就再歇会儿。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扶我,然后冲林奕道:“走吧,我们早点想办法出去。”
林奕见我如此配合她,便冲我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回头招呼洞里其他的伙计,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