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纳澜馨纳澜幽的其他类型小说《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檐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本中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也想笑出声来,但是克制住了。很过意不去,我生的是儿子!他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尽管他还没有说,可是他脸上的一切足可以证明了。牟先生紧紧地盯着他呢!他脸上的变化全在牟先生眼里呢!“快快快!把夫人送回去!”二老爷说话了。正如牟先生他们死盯着岑本中一样,他也在死盯着纳澜馨这里,“小他娘的赔钱货,命他娘的还挺硬的!”二老爷就不是好脸儿看她们。二老爷想的什么,也全在牟先生心里了。“你要知道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和她们一样,你不气死才怪!”牟先生也笑了,但只是轻轻地笑了那么一下。“没长眼的东西!妳没看到老爷的棺材就停在这里吗?”大夫人打完说道。“对不起大福晋,我一时高兴,忘记了!”被打的婆子一脸的冤屈,她捂着半面脸,呆呆地站在大夫...
《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岑本中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也想笑出声来,但是克制住了。
很过意不去,我生的是儿子!
他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尽管他还没有说,可是他脸上的一切足可以证明了。
牟先生紧紧地盯着他呢!
他脸上的变化全在牟先生眼里呢!
“快快快!
把夫人送回去!”
二老爷说话了。
正如牟先生他们死盯着岑本中一样,他也在死盯着纳澜馨这里,“小他娘的赔钱货,命他娘的还挺硬的!”
二老爷就不是好脸儿看她们。
二老爷想的什么,也全在牟先生心里了。
“你要知道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和她们一样,你不气死才怪!”
牟先生也笑了,但只是轻轻地笑了那么一下。
“没长眼的东西!
妳没看到老爷的棺材就停在这里吗?”
大夫人打完说道。
“对不起大福晋,我一时高兴,忘记了!”被打的婆子一脸的冤屈,她捂着半面脸,呆呆地站在大夫人面前。
“不长眼的东西,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儿!”
大夫人又“啐”了她一口,“雪梅!
把我的烟袋锅子拿来!”
大夫人接过烟袋锅子。
“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那婆子看了一眼停在地上的老爷棺材。
悻悻说道:“回大福晋的话,还是个格格!”
那婆子不敢大声说,她生怕再挨上一下子。
“就知道,我都多余问!”
大夫人说完瞄了一眼二老爷,这才发现原来二老爷夫人早被丫鬟们扶回房里了。
“徐婆子,妳也回去吧!”
大夫人就好像良心发现了一样,她看着远去的徐婆子,重重地“唉”了一声!
“老二,这儿就交给妳了,我困了,要歇了!”
二夫人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的人,应了她后就没再理她。
“哼!”
岑本中也冷笑一声,回头又看了停在地上的,大老爷的棺材,再次冷笑了一声。
早知他钮保兴就是个没儿子的命,我今天就是来看笑话的。
偌大的一个商铺,十几号子的分铺,我看你以后交给谁?
它们早晚是我岑某人的。
“保廷老弟!
若无其他事,那我岑某人就告辞了!”
岑本中双手作揖,就不是好笑。
“那好,我送你!”
二老爷钮保廷也和他一样。
“维鸿!
你送漱心小姐她们各自回房吧!”
二夫人说话到是很温和。
“谢谢二娘,不!
我们要给阿玛守灵,我们不回去!”
牟维鸿夹在小姐与夫人之间,面露难色,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站在了小姐一旁。
“姐,我不在这儿,我要回家!”
纳澜幽脸上还隐隐作痛。
她不过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姐也真下的了狠手打她。
“小幽子,妳瞎说什么呢?”
纳澜馨也紧张起来。
她一直怕妹妹说错话,可不想妹妹还没说什么呢!
自己却率先失了言。
“妳才瞎说呢!”
纳澜幽总算找到了话茬子,不说别的,就从她那不服气的小眼神儿中就能看出来。
“几位夫人,维鸿还是送她们回去吧!”
牟维鸿向她们鞠了一躬道。
“去吧!
去吧!”
二夫人抬抬手。
“丫头片子生的再多也没用!”
二夫人喃喃嘟嚷道。
“二娘妳能别瞧不起女孩子吗?”
二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手中的烟袋锅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纳澜馨扶住棺材,好像这棺材里躺的,就是她亲爹一样。
“小祖宗,妳能别在这儿添乱了吗?”
二夫人想叫人推开她,却怎么也得不了惩。
“这孩子从小就听牟先生的,今儿这是咋了?”
二夫人也起身。
灵堂内灯火通明,下人们全在这儿。
老爷走的也够寸的,要不他们不是也该回家了。
千不该万不该,昨天就不该人见这个岑本中。
下人们中,一个花白胡子老汉一边帮老爷擦拭着棺材,一边小声说着。
“钮安啊!
快扶你们福伯回房!
这儿有我们就够了!”
二夫人放下老烟杆子,咳嗽了几声说道。
福伯是唯一一个见到老爷昨天收下岑本中箱子的人。
虽然钮、岑两家无过多交往,有也是生意上的。
世兄弟谈不上。
每次岑老爷一来,老爷都会大病一场。
谁想这次竟直接要了老爷的命。
“不管怎么说,老五的孩子都是不详之人!
我看就像二丫头、三丫头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拿雪埋了得了。”
大夫人回到房里还惦记老五那刚刚生下的孩子呢!
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叫那孩子在世上多活一天。
二丫头和三丫头就这么没的。
大丫头和四丫头命大没死成,不过这也是早早晩晚的事儿。
不是她大人夫人有多狠,也不是因为她没有亲生的孩子不知道养儿的辛苦,实在是……自从有了大丫头之后他们钮家就没安分过,不是生意不景气,就是多病多灾。
雪梅不过是个丫头,夫人说什么,她就得照做什么,半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二小姐三小姐命不好,才生下来几天就没了。
大小姐和四小姐,她不敢去评价,那不人就在那儿呢吗?
现在又有了五小姐,步其他几位姐姐的后尘,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雪梅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事儿她还得和牟先生商量,在这偌大一个院子里,也就牟先生和自己能说上话。
也只有他能救刚刚出生的五小姐了。
雪梅拿定主意后就又回到正厅。
“大夫人说那丫头咋处理了吗?”
雪梅刚一露头,二夫人就问道。
“嗯!
说了!
这不我来找牟先生拿主意呢吗?”
雪梅小声回道。
尽管刚才纳澜馨一百个不想‘回房’。
可她毕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丫头,回不回房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她拗不过牟维鸿,还是被牟维鸿给拖了‘回去’。
不过路上她可一点儿都没挣扎。
“牟先生!
牟先生,我想问问您!”
快到“房间”了,纳澜馨想尽快地融入到‘纽漱心’这个角色中去,她不得不叫住了牟维鸿。
看他的样子就是教书匠没错了,先不管是不是了,我还是先试试他再说。
“先生先生!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纳澜馨刚要了问,不想等到的并不是回答。
“大小姐您就别嚷嚷了!
我早看出您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小姐!”
牟维鸿这话要是在乍一遇上纳澜馨时就说出来,那纳澜馨巴不得叫他把自己和妹妹送回去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不为别的,就为二夫人那一番‘丫头片子就是再多也没用’的话,她也不能走。
最起码不能现在走。
“牟先生您都看出来了?”
纳澜馨一脸的兴奋,对于牟维鸿的反问,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吃惊。
“大小姐和四小姐早就死了!”
牟维鸿语出惊人,纳澜馨一脸木讷地站在房门外。
就像他说的,假如这个纽漱心早就死了,那我是谁、为什么他们还能看到我和我妹妹?
纳澜馨一脸的问号。
牟维鸿要是不给她解释清了,她都不一定能放牟维鸿走。
“都是我办的,我哪能不知道呢?”
牟维鸿蹲下身子,他话中有话。
纳澜馨想了想,她想说这个牟先生有点儿意思。
她咧开嘴笑了笑。
“没事儿大小姐,我不说没人知道,我说您是大小姐,您就是大小姐!”
牟维鸿一眼也不眨地盯着纳澜馨,话说了一半儿,又留了一半儿。
听的纳澜馨直挠头。
她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那好吧!
就像他说的,我就是大小姐,我就是“钮漱心”。
我要代她行使我大姐的权利。
省得那些个小妈总是看不起我们女孩子。
“现在妳要问什么就问吧!”
牟维鸿突然换了一种口吻说道。
“现在是哪一年?”
纳澜馨不假思地索地问他。
“光绪廿五年!”
牟维鸿一秒也没思考,“我不是在学堂上说过的吗?”
“嗯!
我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纳澜馨就把自己推了个一干二净。
“那现在妳记住了吧!”
牟维鸿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
牟维鸿说罢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景,纳澜馨想起来了,没来的时候,她看过一本记载什么七眼泉的传说,那时她刚一听到‘湍泉岑老爷到’这句话后,她就已经想到了。
她想:自己一定置身于这个故事当中了。
她也起身回到房内。
她好像又忘了,她是和妹妹一起来的了。
她刚刚也好像没感觉到咋冷。
好像冷与不冷都只是个感觉哈!
纳澜馨本想美美地睡上它一觉来着。
可左想不对右想也不对。
二老爷夫人那恨我不死的眼神儿,这我要是睡过去了,再一下把我送回去,那就完了!
那枯井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的。
要不牟先生那小眼神儿不可能和他说话时一样,总是怪怪的。
坏了,还有小幽子呢!
这丫头的嘴可不太好。
一个给两块糖都被哄走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靠谱。
纳澜馨一想到儿就‘通’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来。
“妳过来!”
黑暗中,纳澜馨看到一个人影。
应该就是丫鬟吧!
“妳叫啥?
是不是伺候我的丫头?”
黑影动了两下,但就是没吭声。
当纳澜馨追过去时,那黑影竟跑开了。
原来那黑影一直在外面。
跑的那么快,看来,她一定又一次看错了。
那有丫头“倏”一下就没了的。
脚步还那么沉。
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纳澜馨轻叹了一声。
还好她控制住了自己,没叫自己睡过去。
她没心思点蜡烛,顺手从墙上划拉一件什么东西披上就走了。
她不敢把声音弄的太大。
小心翼翼的就出去了。
老爹没了,她这个做长女的自己在房里睡觉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本来那几个小妈们就看不上这几个丫头,咱作为长女,咱得以身作则啊!
得给妹妹们树立个好榜样才行。
谁说‘格格’不如男来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哈!
这家确实挺怪的。
纳澜馨来了兴趣。
牟先生呢?
她不知道小幽子被人弄到哪儿去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真不能看她那死去的“阿玛”,得先找到牟先生才行。
她正想着,眼前突然一亮。
不是她又想到什么好主意。
目光如炬的她猛的一回头。
可不是目光如炬吗?
这火苗子,也太吓人了吧!
府上的人几乎全聚到了院子里。
火苗子能给人带来温暖,可是这种温暖,他们宁肯不要。
没有几个敢冲出府去看的。
但是纳澜馨不怕。
她不顾一切向府外冲去。
但也就冲过去几步,就被一双大手拽了回来。
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她想到的是牟先生之前说过的话,没准儿小幽子这会儿已经没了呢!
现在几乎听不到噼哩啪啦的声音了。
府门被推开了,那火苗子借着风势,真有要往里窜的意思。
那只手松开了纳澜馨,一个人冲了出去。
火势越烧越旺,看着挺近的,实则在小镇外。
只是这火苗子太大了,霎时间就染红了半边天。
纳澜馨往府外走时,再没有手拉住她了。
她跟在刚刚出去之人身后,火旺,人影也看的很清楚。
“牟先生,你等等我!”
纳澜馨想叫住她身前之人。
那人停了一下,不过没一会儿就又走了。
“妳若总跟着我,我不勉强!”
牟维鸿回头说了一句,也没再等她。
小镇上人心惶惶的,也有胆大之人跟出来想看看热闹。
牟维鸿都烤出汗了。
他走出镇子后不远就停下了。
“孩子!
妳不要往前走了!”
火光这时候小了很多,地上的雪也都被烤的露出地皮了,虽然再往前走也没什么,但是牟维鸿并没有这样做。
纳澜馨没几步追上他,也没有再走。
她正要问个究竟。
“自作孽不可活!”
牟维鸿小声来了一句。
不过纳澜馨听到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你说什么?
牟先生!”
“呵呵!
没什么,再说妳不是都听到了吗?
何必多此一问!”
她听是听到了,可是,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走吧!
我们回去。”
牟维鸿再次拉住她,不叫她再往前走。
“放心,妳妹妹没事,跟我回去就是了,不然官府来人,我们说不清楚。”
你明知道这样你还来。
也不管纳澜馨同不同意,牟维鸿拉住她就走。
许是刚刚没有注意的缘故吧!
“妳怎么把妳阿玛的大氅穿上了。”
牟维鸿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牟先生,您没事儿吧?”
刚一回府,下人就围过来问。
已经看不到多少火苗和红透的半边天了。
“我没事,你们不给跑去给老爷守灵,跑这儿来干什么?”
牟维鸿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怕,不是怕岑本中和二老爷他们再来捣……”纽安的话说了一大半儿,刚要说完就不说了。
府门并未关,他指向府门外,一个走路踉踉跄跄,衣衫褴褛的男人。
那男人跌跌撞撞地总算跑回府内了。
一脸慌张的他还不忘关门。
他的衣物被火烧的差不多了,也全仗着有这大雪地,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
没人敢问他什么,说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跌跌撞撞地回到房内。
当晚,就没有人再见他出来过。
“我们明早就给老爷出殡吧!”
见那男人回房,也就没有几个再看他了。
牟维鸿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没有人再敢来造次了!”
牟维鸿又说了句,他扎紧孝带,朝正厅走去。
“哦!
对了,一会儿官府若是来人,就说二老爷不在!”
牟维鸿说完,再也没回头。
果然,牟维鸿刚一消失。
府门就叫人砸的震天响。
“奉寿大人之命,来拿凶犯钮保廷!
有敢阻挠者,一并锁拿!”
就算是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官府的,尤其是那管辖一方的寿恺寿大人,就更没有人敢惹了。
“回几位差爷的话,我们二老爷不在啊!”
钮安想阻拦差爷拿人,差爷们哪里肯听他的!
只一下便叫他磕了个愣头青。
他们可不止一次一来钮府了。
钮保廷的房门被他们一脚踢开,好家伙,里面的景象简直叫人不堪入目。
钮保廷光着个屁股端坐在火盆旁。
火盆里面,是他还没有燃烬的衣物。
可这也就算了,正当他们要上前锁拿他时,但见这钮保廷忽然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朝火盆里撒起尿来。
榻上,是他吓的瑟瑟发抖且有孕在身的夫人。
“钮二爷,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带头的差爷挥了一下手势。
钮保廷没有应茬,他只是看了一眼夫人。
又大哭大叫起来!
几个人还是上前拿了他。
任凭他夫人如何阻止,哪怕钮保廷赤身裸体,也全然挡不住差爷们拿人。
“慢着!
你们凭什么拿我叔叔?”
少女的声音很尖锐,叫他们想听不到都难。
少女厉声喝斥罢,突然大叫起来,原来她看到了赤身裸体的叔叔。
大叫着又跑出房间。
“乳臭未干!”
为首的差爷怎么可能把一个十岁的女孩子看在眼里。
“把我婶婶吓坏了!
你们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少女虽然跑出房外,可是她的气势却一直占据上风。
为首的官爷不理他,人,他们照拿不误,只是他们给他穿上了衣服。
火盆里的火苗燎着了床榻,二老爷夫人吓的大叫一声。
“这是真疯了!”
为首的差爷叫人也许是生出怜悯之心了吧!
几个人扶住她。
“妳们放开她!”
纳澜馨扑了过去,她从这几个差爷手中抢过婶婶,并顺势将骚气冲天的火盆打灭。
好在那窜到床榻上的火苗也一并叫她给控制住了。
“妳这个小妖精,别碰到我儿子!”
她死死地护住婶婶,可是婶婶却并不打算领她的情,只一下便将她险些推出门外。
随即又一屁股坐到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好在,什么都没有再发生。
钮保廷还是叫他们给锁走了。
无论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他谋杀的罪名是落实了。
在钮家,他本身就是不讨喜之人,被人拿去做牢在钮家人看来那就是罪有应得。
黑暗中,一个声音冷笑着。
一切都是照着他的意愿来的,岑本中死了,钮保廷被锁进了官府,接下来,就是这个死人了。
纳澜馨也跟着跑出府外。
街上空荡荡的,虽是大年夜,可是人影却寥寥无几,纳澜馨绝望地再次看了一眼这条街道。
好像,她很熟悉这条街道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角色转变的会这么快,她已经默认自己就是钮漱心,就是这个府上未来的掌舵人。
二叔的被抓叫她更加意识到,她的这个长女身份有多么重要。
她吞了一口口水,静静地回到府内,一个人默默的思忖了好久。
纳澜馨万也没想到,不过是放个炮仗而已,咋一睁眼就从井里爬出来了呢?
“妈呀!
这是哪儿啊?
咋这么冷?
简直冻死个人啊!”
天黑咕隆冬的,纳澜馨从地底下好不容易爬出来,四周漆黑的让她看不见五指,只听得四下噼哩啪啦的一顿乱响,偶尔还能稍稍见到那么一丁点儿的光亮。
除了寒冷,她几乎对其他事物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有,那就是和她一起坠井的妹妹小幽子了。
她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衣物,瑟瑟发抖的她下意识地裹紧身子,用她那呆呆的眼神儿四下里张望着。
“这应该是个深宫大院!”
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句来,那说话声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天上的星,地上的雪,是她在慢慢恢复意识后仅能见到的两样东西。
“姐姐救我!”
这声音就出自她身旁,她费劲全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还是这两样东西一起映出来的。
“谁在叫我?”
她攒足力气问了一句。
看样子她真是被冻懵了,居然真的把妹妹都给忘了。
“姐姐是我呀!”
小幽子奶声奶气的。
她总算又想起来了,她身边是有个小女孩来着!
“难道?”
纳澜馨渐渐恢复了意志,“我们没死?
我能感觉到冷,对啊!
我们一定没死!”
纳澜馨乐坏了,霎时间,她突然觉得又没有那么冷了。
只是这震天的爆竹声太刺耳了,又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烦。
她攒足力气一个飞扑。
女孩儿笑了,“姐姐,我还以为妳不管我了呢?”
小一点儿的女孩儿儿甜甜的笑着。
她们身边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纳澜馨清楚地记得,刚刚她就是从这口枯井中爬出来的,当时井下没有这么冷。
“之前她淘气,坚持要在楼下马葫芦盖上放烟花……”纳澜馨小声说着,说着说着居然又不说了,她像又记起了什么!
对啊!
今天是大年夜!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既然是大年夜,为什么人这家会这么冷清,还有,这是哪儿啊?
怎么和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不太一样呢?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颗挨着一颗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告诫一旁的乌云:“你最好不要过来!”
可是那越聚越多的乌云可不想听星星的,它们没过多久就侵占了整个天空。
现在连这一点儿光亮也不给她们了。
还好还有雪,凉是凉了些,总比什么也看不到的强。
纳澜馨抱起妹妹,勉强站了起来。
她还在为刚刚自己的冲动而后怕。
这可是她亲妹妹,哪怕就是危险,她也要护着她。
“大小姐,四小姐!”
深宅大院总算传来人的声音了。
他们不断地喊着大小姐与四小姐,就是没人应。
沙沙的脚步声也渐渐近了。
以往在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桥段,没想到会降到自己头上。
纳澜馨是一位痴迷网络文学的普通女子,她最喜欢的就是穿越文了,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穿到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去。
只是像这样的场景,她怎么也没想过。
这一定不是现代!
但一定也是塞北。
我家这儿哪都好,就是冬季太长,太冷。
她琢磨明白了。
她抱住妹妹,她宁愿受冻的是自己,也不能亏了妹妹。
借着雪光,她发现妹妹的衣物不大一样。
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果然也变了模样。
再一找,手机也没了,本来想拍个照来着。
这没了也就没了。
没准儿回去的时候就又有了呢!
点烟花用的火机也没了!
唉!
取个暖也不行吗?
她们听到有人打开了附近的门,“吱呀”一声。
于是纳澜馨抱着妹妹站了起来。
“纳澜小幽儿,从现在开始,妳是四小姐,我是大小姐!”
纳澜馨生怕妹妹一会儿说漏了嘴,她不停地嘱咐起妹妹来。
“姐姐我们会冻死吗?”
小幽子不想听姐姐说这些。
“去妳的,小东西。
别乱说话!
信不信我再给妳扔进去?”
纳澜幽不说话了,就嘟个小嘴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牟先生,您说她们会在这儿吗?”
一个手提灯笼,一身白衣,腰上还缠着白布,说话还夹带有啜泣之声的人“吱呀”一声打开门,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那人一脸的书生气息,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只是他一身白衣也就算了。
身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
全是白的没什么,就是辫子太格格不入了。
那个掌灯的小厮也是同样的装束。
纳澜馨完全懂了,怪不得在大年夜里,他们家一点儿冷清,原来是……“牟先生,是你吗?
纳澜馨见样学样,她不管那些,只要能离开这个苦寒之地,管他谁是谁呢!
尽管纳澜馨的声音仍然很微弱,可是这位牟先生还是听到了。
“漱心!
妳是大姐,怎么好把妹妹带到这儿来啊?”
牟先生一脸的埋怨,他也不多说什么,一前一后抱起她们,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钮安,你忘了二小姐和三小姐是怎么丢的了吗?
回头我再叫五夫人收拾你!”
掌灯的叫钮安,他一脸的不服气。
牟先生虽然只是个教书匠,可是他的话,五夫人就没有一次没听过。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他的。
尽管这位姓牟的先生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越是往正堂走,哭声就越响。
纳澜馨尽量多挤出几滴眼泪来,为此,她还重重地给了妹妹一巴掌。
纳澜幽‘哇’的一声,哭的那个委屈啊!
“漱心,不许欺负妹妹!”
牟先生不高兴了,他狠狠地瞪了纳澜馨一眼,“再这样就告诉妳额娘!”
尽管纳澜馨还不知道额娘是谁,可她还是故做害怕状。
就是有点儿委屈妹妹了!
这妮子还小,她哭总比她乱说要好多了吧!
纳澜心看向妹妹那委屈的小脸蛋儿,竟偷偷笑了起来。
笑中含着泪的那种。
正厅中央停着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棺材。
一个大大的“奠”字就贴在墙上。
棺材两侧是几位夫人,看她们的年纪,最小的那个,应该就是五夫人了吧!
几位夫人掩面啜泣着,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哭的那岂是一个伤心了得。
“湍泉岑老爷到!”
正厅外,家丁突然一声吆喝,吓了纳澜馨一跳。
好像所有人都人知道这个姓岑的老爷要来一样,他们的脸色平平,除了还挂有几滴眼泪之外。
话音未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与身后的随从一同走了进来。
“岑本中,你……”牟先生一见此人就恨的牙根儿直痒痒。
老爷生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正是他。
这个时候你狗咬吕洞宾了。
牟先生心想。
虽如此,可在面子上,人家来了就是客。
岑本中给躺在棺材中的人上了几炷香,口中说着什么,谁也没听清。
这岑老爷消息够灵通的啊!
老爷才刚刚咽气他就来了,大过年的他也不怕晦气,要说老爷的死与他无关,牟先生第一个不相信。
“纽世兄,想想你我本同年,昨日你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你说走就走了呢?”
这个岑本中的话,叫人听起来咋就那么不舒服呢?
牟先生又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
你老小子要是和老爷的死扯不上关系,我就是你儿子,你个老绝户。
尽管这位牟先生是位外人,与这位躺在棺材中的钮老爷非亲非故,可他就是看不惯。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四夫人,二老爷他们总算肯来了!”
说话的这位正是和那位牟先生一起出现的那个纽安。
原来最小的这个是四夫人啊!
跪在地上假意哭泣的纳澜馨暗暗自语道。
“岑老兄你什么时候到的?”
这位二老爷一说话,整个正厅全都静了下来。
对于躺在棺椁中的这位,他一点儿也不关心。
“这……?”
岑本中一脸的尴尬,他侧头看了看棺中之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看这二老爷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到是他这一脸的横肉挺惹人注意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左脸上的那颗小痘痘就跟着直动弹,尤其是痘痘上的这根长长的黑毛。
正厅之中,也只有二老爷夫妻二人穿红戴绿,他们丝毫没有把躺在棺中这位放在眼里。
纳澜馨看到牟先生的嘴蠕动了几下,就是没见他说出话来。
若不是妹妹哭的太过伤心,二老爷夫人也不会把目光放在纳澜馨这儿。
二老爷夫人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指着纳澜馨姐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她就口吐白沫,差一点儿倒在地上,这还多亏了她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
岑本中斜眼看了下二老爷夫人,淡淡一笑。
他没有之前那样尴尬了,这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
“大夫人!
大夫人!
喜事!
喜事啊!
五夫人生了,五夫人生了!”
一个婆子兴冲冲地跑上来,大声嚷嚷道。
哪知大夫人反手就是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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