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杀了人,我该怎么办,帮帮我……寄北,别慌,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男朋友早上的一通电话,似乎就此改变了一切。
当我一路赶到寄北家的时候,见大门没有合拢,便直接推门进入。
而看到屋内景象,我站在门口也不由得愣了好一会。
客厅内一片狼藉,桌椅杯具杂乱的摔在地上,看来是经过了不小的打斗,大开的窗户正有风吹动窗帘。
角落里,寄北抱膝蹲坐着,衣服凌乱,身上还粘着血迹。
眼神发愣,手里握着先前给我打电话的手机。
而他的目光所看之处,大厅正中央,横躺着一具富态女性的尸体,周身是大量的血液。
而尸体的肚子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我忙将大门关上,上前一把将寄北拥在怀里。
别慌,我来了,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我抚摸着寄北的背,直到他渐渐冷静下来,才迷迷糊糊的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昨天半夜,寄北被一阵动静吵醒,打开房间门,却发现黑灯瞎火的客厅内有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一看见他,就快步上前揪住他的头,用一块布要捂住他的嘴。
挣扎中,两人劈里啪啦的把客厅弄的乱七八糟,慌乱中,寄北摸到茶几上的水果刀,一把插进那黑影的肚子里。
而那人似乎也在疼痛下,使了不小的力,将寄北推在墙上,竟是将他击昏了过去。
当寄北醒来,便是给我打电话之前了,那黑影,也早已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听到寄北的讲述,我倒是松了口气。
没事,这就是正当防卫,一个女人深夜入侵房子被房主反杀,怎么看都是正当防卫,你没有错。
见到尸体没有立即报警这一点大概会被怀疑一下,但也并非无法被理解,不会带来太多麻烦的。
真,真的吗?
寄北眼中已经含带泪水,缩在我的怀里,竟是有些发抖。
我轻轻安抚着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寄北,警察来之前你先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尸体不要动,不然警察面前很容易说不清楚。
寄北嗯了一声,呆滞地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很快,警车便开到了楼下。
是你报的警?
一名样貌老练警官看着我,眼神充满审视。
我点点头,牵着寄北,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是今早接到电话才赶来,而昨晚至今,你一直都呆在家里?
我点点头,我家离寄北家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那警官点点头,看向地上已被揭开口罩,正在被鉴识身份的尸体,看向寄北。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我看了眼地上那三十岁左右的富态女人,摇摇头,我从未见过。
我,我也没有见过……寄北似乎还是有些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警官深深看了寄北一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另一名警察喊了声陈队,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陈队听完点点头,对寄北到。
我们暂时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需要等进一步数据库比对信息,在此之前,许寄北先生,还是得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做进一步详细笔录,伤情鉴定,必要时协助做一次案件还原。
最终确定你的话都属实的话,你基本上是正当防卫,相信不会受到刑事处罚的。
我同样作为关联者,目击人之一,跟随传唤至警局,在不同的房间接受了不少的问话,包括我赶到寄北家的具体时间,开车走的哪条路线之类的琐碎问题,就差没问问我今早出门先迈的哪条腿了。
直到黄昏将近,我和寄北才从警察局出来。
被告知近期需要随时等候传唤,不得跨省出镜后,我们便没有受到更多限制了。
当然寄北的家暂时还再被进一步调查,寄北暂时也只能先来我家住几天了。
寄北扯着我拥在怀里,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哭了起来。
我安抚着他,嘴里说着没事的,很快会没事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想起陈队最后问我的问题:你对林霞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我回答说没有,即便看到了陈队给我的照片以后。
身形上来看,她很像是被口罩遮掩住面孔的,那个尸体。
我侧头瞄了一眼寄北,随意问道:寄北,警察都问了你什么,有告诉你闯入你家的是什么人吗?
寄北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是一个叫林霞的健身教练,就我办过卡的那个健身馆,见过几次,但并不认识。
看来是通过你注册的家庭信息找上门来的,警察对此怎么说?
寄北摇摇头,似乎警察并没有透露很多细节给他。
见他心情较差,我没有再多问什么,一路安静的回了我家。
这种看上去线索就比较明显的正当防卫案件,警察处理起来会很快的,顶多接下来两三天,也就有消息了。
只是这两天里寄北始终闷闷不乐的,神情有些恍然呆滞,但当我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又总是用没事来搪塞。
在我忧心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警察上门了,是陈队和另一名警察。
警官,这是上次的案件有结果了?
我们没事儿了对吧?
我笑脸迎了上去,但陈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看向了寄北。
许寄北,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确认一个问题。
你上次说的跟本案死者林霞不认识,确定属实?
陈队的眼睛直直盯着寄北,她口中所谓的问题,根本不是疑问句。
寄北似乎注意到我看去的询问的目光,身体竟是一抖,脸色唰的白了不少。
我,我说过了,我不认识她!寄北声音都大了些,但其中藏着的异样连我都能听出不对劲。
陈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拿出一份文字资料和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