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走的有多毅然决绝,我心里就有多翻江倒海。
我确实不想再见到齐铭祎,因为每一次看到他,他和李孜孜长达几十页的聊天记录,总会重复在我眼前,尤其是我跟他挑明时,他却拿着那人的照片动情地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柏拉图爱情。
这些场景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时刻撕裂着我,把我好不容易遮盖隐藏起来的伤疤,重新翻开,让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刻提醒着我。
沈玥盈,你很难过。
沈玥盈,你还在在意他。
沈玥盈,你输得彻底。
那一天晚上,我去理发店剪掉了及腰的长发,在清吧里独自坐到十二点,才叫了代驾回去。
决定离婚登记的那天我执意搬出去,齐铭祎拦住我,他选择离开把房子和一多半的财产都给了我。
这半个月来我拼命让自己忙起来,我不太想回到这个到处是他影子的家,他习惯坐的懒人沙发,习惯看的书,习惯听的准时播放的音乐,都在时时刻刻提醒我,他占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年。
我摸出钥匙打开门,习惯性地迎接黑暗,可今天客厅里的筒灯却亮着。
齐铭祎坐在沙发上,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把他半边脸染成一团金黄,他嘴里叼着烟,点点火光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
见我进屋,他立刻捻灭烟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玥盈,我来……拿件衬衫。
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
他的借口着实找的不巧妙,可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周旋,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从婚宴上隐约的胃痛开始强烈起来。
我微微弓着身子说:“拿好了吗,你可以走了。”
他一怔,尴尬口气竟然有点委屈:“这还是我的家……那我走。”
我扔下一句转身就要出门,可齐铭祎几乎是暴躁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只是他埋怨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彻底蹲在了地上。
连续半个月的加班和酗酒终于让我的胃爆发了,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翻搅,疼的我大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那一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慌张的齐铭祎,他疯了一样翻箱倒柜地找了特效药给我吃下,抱着我就冲下楼。
就像当年他胃出血,我拼命赶到医院一样,急到心脏都要跳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