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根本就不是一场订婚仪式。
而是特地针对我设定的羞辱仪式。
得知我要膝行着将戒指送过去的时候,我是很抗拒的。
这根本就不正常。
休息室内,只聚了一群发小们。
谢闻之将齐思云搂在怀里,而我十指紧紧扣着膝盖,狼狈不堪,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场景,更衬得昨天晚上还在幻想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我可笑又可悲了。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爱我。
虽然这是我们齐家的旧风俗,但是窈窈可能面皮薄,我也觉得不太好,要不就算了吧。
齐思云温婉地笑着。
没事的窈窈,不用为这个自责,我和你哥哥都不会怪你的。
谢闻之揽着齐思云,一个劲地夸她温柔贤惠。
又忽然沉沉出声。
林窈窈,你昨天是怎么答应哥哥的。
不是说要给嫂子留下好印象吗?
怎么这会儿又在耍小性子?
哥哥就是平时把你给宠坏了……一旁或许是齐思云的小姐妹,听着听着忽然嗤笑一声。
听说窈窈妹妹当年自己亲爹亲妈死了才没多久,就能利落地跪下给谢先生谢夫人磕头叫爸妈……她说着说着忽然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哎呀,这也没过多久吧,如今谢老先生去世,长兄不也如父嘛,怎么膝盖就硬了,弯不了啦?
看来谢家的风水真是养人呢,哈哈……谢闻之明明知道,父母的去世是我一生当中最漫长的潮湿,会伴随我一辈子。
只要一提及,就会让我情绪低落很久很久。
可他揽着齐思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这场荒谬的仪式,是她们故意设计的。
进来之前,我在洗手间无意听到了齐思云和她的对话。
听说谢闻之那个收养的妹妹,表面上是妹妹,实际上不捡点得很,一直想法子勾引名义上的哥哥。
思云你听我的,没嫁过去之前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要她学会安分守己。
对,我也是这么想。
闻之还是很好的,跟我求婚之前就说清楚了他有个不安分的养妹,这些年一直想法设法勾引他,但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妹。
而且啊,我跟你说,闻之跟我说……到这里声音就渐渐小了。
可能她们自己也觉得不堪入耳吧。
她说,谢闻之说我骚得就像个发了情母狗一样天天想着纠缠他,他也是顾念着兄妹的情谊,实在没办法。
原来前脚跟人说是我死皮赖脸纠缠他的人,后脚又能那样真挚地说爱我啊。
我笑着落了泪。
这场休息室中的争辩最终以霍延进门,了解原委后一句话平息了。
既然是旧风俗,那就没必要在新时代上演。
一屋子的人都尴尬,却也没有人敢反驳他。
林小姐,我领带夹刚刚落在你换衣间了,能去帮我找找么?
霍延这句话无疑是解放了此刻坐立难安的我。
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我没有理会谢闻之想要跟我眼神交流的意思,迅速起身出了门。
找到霍延的领带夹后,我又在露台吹了很久的风,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经过回廊时,转角传来交谈声。
闻之,你跟窈窈那丫头是不是不对劲啊,我怎么看你们之间那么奇怪呢,又拉丝又别扭的?
这应该是谢闻之玩得最好的发小周靖的声音。
没什么奇怪的,昨天上床了呗。
三次。
很爽。
我听见了谢闻之无所谓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