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程,沈岸一直跟在马车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入京,许是怕我父兄揍他,只远远看着我进了裴府。
府内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片喜庆。
还多了个眼生的青年。
一见我,便凑上来左看右看,好像与我相识多年一样。
我一头雾水。
“你认识我?”
青年一脸受伤的表情,如同被心爱的女子抛弃。
“裴清清,我是宋时桉啊!你可真没良心,不过几年就把我忘了!”
宋时桉?
我猛然间记起,年幼时我有两个竹马,一个是沈岸,另一个便是宋时桉。
后来宋父镇守边关,便举家搬去那边。
只是我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丰神俊朗的青年,和记忆里那个大胖小子联系在一起。
“你变化这么大,我认不出也是理所当然呀!”
宋时桉撇撇嘴,并不认同。
“你这人从小眼神就不好,我自然能理解。”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然,天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
这天,我上街给未来嫂嫂买新婚贺礼。
宋时桉照例跟着一同前去。
正争论哪个发簪好看时,忽然感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
倏然抬头,落入沈岸眼中。
他眼眶含泪,死死地盯着我和宋时桉。
“清清,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
我正欲开口,宋时桉先将我护至身后。
“你和清清已经和离,她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沈岸眼中折射出强烈的妒意,满脸不甘。
“宋时桉,你怎么回来了?”
“从前你就对清清有所图谋,那时没抢过我。如今看我和清清之间有了矛盾,又上赶着回来乘人之危!”
闻言,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竟然,对我有意吗?
宋时桉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沈岸。
“清清又不是物品,用抢这个字不合适。”
“我从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如果清清对我有意,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矛盾,我都会赶回来带她离开。”
沈岸脸色通红,直指着宋时桉的鼻尖,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当即抽出身侧佩剑,冲着宋时桉砍来。
却被一招制服,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朝着我伸出手,祈求般望向我。
“清清,我受伤了,你过来看看我好吗?”
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我转向宋时桉,语气焦急询问。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男人扶着脑袋直喊疼,可怜巴巴靠在我肩上。
“清清,我头好痛,感觉被剑气震到了。”
沈岸双目猩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别听他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清清,我才受伤了,你来看看我好吗?从前你最在意我了。”
我没分给他半个眼神,仍旧看着宋时桉,冷声道:
“王爷你也说了,那是从前。”
说完便没再管他,直接离开。
沈岸悬空的双手狼狈地放下。
看着我同宋时桉相携离开,他终于明白,我与他之间再无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