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周知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周知衍?你在哪儿?”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
《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
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
“周知衍?
你在哪儿?”
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唯有那双黒沉的眼睛在看向江绵的时候依旧深邃明亮。
“放心,我没事,别怕。”
周知衍瞧着她冲过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的开口。
“没事才怪!”
江绵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连忙做了些紧急处理。
他伤的太严重了,江绵越看越心惊,连忙把俩哥哥叫过来帮忙。
刘长林回过神来后,立即派了两个人去镇上把这事儿报公安,然后又指挥剩下的人把这些重伤倒地的土匪都绑起来先送回去,至少先找人把这些家伙的血给止住,等公安来了再说。
江峥江嵘兄弟俩知道这十几个土匪是被周知衍一个人干掉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背着周知衍就跑。
等众人带着这么多伤员回生产队的时候,整个生产队都震惊了,都顾不上干活连忙赶来凑热闹。
受了重伤的土匪都被刘长林送去了晒谷场,这些家伙可没资格得到队员们的精心照料,只要人没死就行。
周知衍被安置在了江家,江绵顾不上感受和家人们重逢的喜悦,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常用的药包找了出来。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被江绵剪碎扔了,受伤的地方也都包上了纱布,脸上擦伤沾染了泥土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清理干净后上了药。
江绵自小就跟着奶奶学医,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接手了半山村唯一赤脚大夫的活儿,处理这种外伤的手法十分老练,再加上她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粉,很快周知衍的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还保持着清醒,感觉到江绵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有些意外道,“你还会治伤?”
见他暂时没有发烧的迹象,江绵微微松了口气,整理着药包略带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大夫。”
半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在战乱的时候逃荒过来的,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
乡下不比城镇有专业的医生护士,人穷命贱,碰上感冒发烧,跌打肿痛之类的基本都靠硬抗,就算真的生了大病得了绝症,也舍不得花钱去治,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愿不愿意收人。
江绵奶奶祖上是游医,江家逃荒过来在半山村定居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里唯一的医生,这些年可没少给村里人治病救命。
江绵在医学上面的天赋很惊人,很小就跟在奶奶身边打下手,别家三岁小孩儿还在河塘边上挖泥巴玩蚯蚓的时候,她就在家背诵《伤寒论》《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了。
三年前奶奶去世,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的赤脚大夫,别看她年轻,但从医经验已经有十来年了,上辈子那么糟糕的境遇,江绵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医术。
可惜......“绵绵,公安来了。”
江嵘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公安。
俩公安盯着床上被纱布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带着审视问,“同志,听说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弄伤的?”
刚刚虽然已经确认了外面那些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家伙干趴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
周知衍点头,“我的证件都在衣服口袋里,江绵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江绵也看出来两名公安是在怀疑周知衍,连忙从一堆碎布里面找出了周知衍的军官证递给了公安。
两名公安打开一看,发现周知衍竟然是团长,顿时肃然起敬,朝着他敬了个军礼。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刚刚他们已经检查过那些悍匪的伤势,如果不是周知衍故意留他们一命,这些人早就见阎王去了。
公安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半山村。
外面受伤的那些家伙一口咬定周知衍他们是特务,他们也是因为误会了才会动手,压根不承认半路打劫。
这年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特务的确不少,公安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看到周知衍的军官证,两名公安就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况他们已经查出来那群土匪是后山村的人。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后山村那一带是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老巢,这些受伤的家伙不出意外就是当年那些被剿的土匪的后代。
双方对比之下,自然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更值得信任。
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正准备离开,就被周知衍叫住了。
“公安同志,那些土匪我觉得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审问一下。”
周知衍面色沉着道。
他话一出,两名公安便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匪都是有预谋的?
是原本就冲着你们俩来的?”
周知衍点点头。
土匪劫道一般都是为了钱财,而这群人却不同,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江绵,压根没提过跟钱票有关的要求,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江绵会从这条小路回家。
黄春玲面色一僵,江绵这话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安好心,故意带着人过来毁她名节呢!
眼看着周围几个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小江,黄姨可没那个意思!
只是刚才看到有个男的进了你的屋子,黄姨害怕你出事儿,这才找人过来帮忙的!”
江绵眨眨眼,不解的问:“刚才?
你说的刚才是多久?
我怎么没瞧见自己屋里进了什么男人?”
说着她侧开身子,让外面凑热闹的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狭窄的室内哪怕光线昏暗,但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扫的清清楚楚,别说男人的影子了,现在就连个耗子都看不见。
黄春玲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没有找到自己要抓的‘奸夫’她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江绵皱着眉,委屈的嘟囔,“黄姨,以后我可是要嫁进朱家的人,您无缘无故的就说我屋里有男人闯进来,这啥意思啊?
您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吗?”
“儿媳妇?”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惊讶的看向黄春玲。
朱家可就朱斌一个儿子,早在半年前就跟城里食品厂厂长的闺女结婚了,哪还有儿子娶江绵?
而且这小姑娘不是朱家乡下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怎么现在又成了要嫁进朱家的人了?
左邻右舍疑惑不解,唯有朱家的人脸色骤然一变。
黄春玲一把抓住江绵的手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你这说的啥话?
黄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姨这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嘛!”
黄春玲绝口不提‘儿媳妇’三个字,只想赶紧把江绵打发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绵绵这么乖你哪是那种能在家里藏男人的玩意儿?
都是黄姨不对,绵绵你别怪黄姨多事儿。”
江绵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冷笑。
这屋子里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破了洞的衣柜,黄春玲这是不肯死心,见一计不成,就想给她泼脏水。
江绵故作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黄春玲越是不想提什么,她偏要提。
江绵笑盈盈道,“肯定是黄姨您看错了,我这天天在这儿干的活比在家里的时候还多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不过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作为您未来的儿媳妇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黄春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刚想说话就听江绵嘴快道。
“对了黄姨,斌哥什么时候才从城里回来呀?
我都来您家住了大半个月了,想早点把婚结了好住到他屋子里去,这杂屋挨着猪圈都是臭味,再住下去我都快被腌入味了,垒的那隔断墙也不太安全的样子,晚上我一个人住有些怕。”
杂屋又小又破,挨着猪圈臭就不说了,那简陋的隔断墙除了那一个老旧的木衣柜之外的地方全是用稻草和着黄泥垒起来的,时间久了都裂开了些缝隙漏着风,估计一拳就能打一个洞出来。
若黄春玲真像她嘴里说的那么喜欢江绵,怎么忍心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住这种地方?
之前众人还听得不太清楚,以为是他们自个儿理解错了,那么现在从江绵嘴里叫出来的那一声‘斌哥’就足以肯定他们的耳朵是没问题,这江绵来朱家竟是要跟朱斌结婚的!
可自从半个多月前江绵带着行李来朱家的时候,黄春玲是怎么对外说的?
说人家就是一个乡下活不下去的穷亲戚,碍着亲戚的情分才勉强给这小姑娘一个暂住的地方。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朱家还能收留一个外人白吃白喝,知道的人还夸朱家人厚道呢!
“小江同志,你说你要跟谁结婚?
朱斌吗?
可是朱斌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城里结婚了呀!”
说话的是住在朱家隔壁,跟黄春玲关系极其恶劣的张兰花,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黄春玲倒霉。
原本她只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从江绵的嘴里听到这么大的新闻,顿时双眼放光。
“黄春玲不是说你是老家日子过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吗?
怎么就是来结婚的了?
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呀!”
黄春玲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绵绵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呢!
她斌哥都已经结婚了,她说的结婚都是以前他们俩还小的时候两家说的玩笑话而已。”
张兰花是这街道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家里还有亲戚在食品厂上班,这事儿要是被她传到食品厂让亲家听见了,那还不得闹翻天了?
说完黄春玲就拽着江绵的胳膊想赶紧把人弄回屋,眼神也透着不满,责怪她话多。
江绵心中冷笑。
当初家里出了事儿,她怀着憧憬来到这儿等着和朱斌履行自小定下的亲事。
可到的当晚黄春玲这个未来婆婆就告诉她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和朱斌马上要结婚的事儿,要不然会给朱斌的工作带来影响。
那个时候江绵就是个刚从乡下来啥也不懂的农村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朱斌结婚就会影响到他在城里的工作,但当时她心思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觉得两家往来这么多年朱家也不会害她,便乖乖的听了黄春玲的话,等着朱斌回来,老老实实的干活。
因此在朱家住的这半个多月来,她愣是没向外人透出半点口风,可谁又能想到朱家人竟然会这么恶毒,就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就要毁了她?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朱家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江绵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一把甩开黄春玲的手难以置信的开口:“玩笑话?
黄姨!
这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做玩笑话?
还有张婶儿说朱斌已经结婚是啥意思?
我们俩可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这么多年你们从我家连吃带拿可没少客气,要是没这门亲,你们朱家凭啥白吃白拿我们家的粮食?”
朱志海看着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似乎真的因为自家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愧疚不已。
见江绵不说话,朱志海满脸羞愧,“绵绵,不论如何是朱叔叔对不起你,我......够了。”
江绵没兴趣听朱志海在自己面前狡辩,也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你们家要真觉得愧疚,也就不至于瞒着我家这么久,你儿子结婚都大半年了愣是没来我家通知一声也就算了,三个月前我爸给你们家送粮食的时候怎么还好意思收?
你们朱家就是不要脸!”
“拿了我家十几年的粮食,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朱叔叔,我们江家可没那么好糊弄!”
镇上的临时车站人来人往,差不多都互相认识,朱志海一家更是因为娶了厂长的女儿在镇上出了名。
昨天傍晚朱家的闹剧通过一夜的发酵,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见朱志海一大早跑到车站来等着,不少人都暗搓搓的关注着他。
这会儿听见两人的对话,众人看朱志海的眼神更怪异了。
儿子跟别的女人结婚也就算了,看不上人家小姑娘也没关系,但这婚都结了还继续拿人家小姑娘家的粮食可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吃瓜群众们忍不住冲着朱志海指指点点。
真看不出来老朱家竟然是这种人。
面对众人嫌弃看好戏的目光,一向好面子的朱志海涨红了一张老脸,正打算解释,一辆蓝白色的客运车便开了进来。
售票员刚一开门,车上的乘客还没来得及下来,吃瓜群众们就跟沙丁鱼似的一窝蜂的往车上冲。
江绵见状也懒得搭理朱志海难看的脸色,连忙跟着人群一块儿挤。
今天要是搭不上这一班车,想要回家就得等明天了,她可不想再耽搁一天的时间。
“江绵同志,来这儿!”
周知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上了车,正坐在车后排的位置叫她。
江绵连忙朝着他走了过去。
周知衍打开窗子,冲着她伸出手。
江绵立即会意,伸出双手,就这么直接被男人轻而易举的从窗外抓了进去。
像他们这样干的人有不少,许多率先抢到位置的人都会从窗子外面把自己的同伴拉进去。
车内嘈杂拥挤,江绵和周知衍紧挨着彼此坐着,没抢到位置的人就站在旁边,压根不管超不超载的问题。
“塞不下了塞不下了!
剩下的别往里面挤了。”
看着车内的人数差不多够了,售票员就扯着嗓子吼起来,看那不死心还想上车的,立马就把人给推了下去,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同志,我真的有急事要回去,我看车上还能再挤一个,你就让我上去呗。”
没挤上车的人不甘心的叫嚷着。
售票员黑着脸吼回去:“挤什么挤?
没看见都挤不下了吗?
有急事你就走回去啊!”
说完就啪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了。
江绵瞅着那没挤上车的老乡,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刚她可是站在那人后面的,要不是周知衍帮忙,估计她也挤不上来。
同样没挤上车的还有朱志海,他站在车外盯着江绵二人看,眼神阴翳。
“谢谢。”
江绵冷冷扫了他一眼,冲着身旁的人道谢。
“说谢的人应该是我。”
周知衍摇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昨天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出去,咱们俩可就真的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周知衍不蠢,听说了江绵跟朱家的婚事后,就猜到了朱家人给自己下药的原因。
那么猛烈的药效就算是他受过专业的训练都差点没抗住,要不是江绵反应及时,他会做出什么事儿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到时候他们俩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能说朱家人不仅自私自利,还恶毒愚蠢。
周知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要不是今天要送江绵回家,他非得让朱家人知道敢算计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等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朱家。
二人正聊着,汽车忽的一个起步拐弯,乘客们顿时东倒西歪,江绵直接因为惯性倒进了周知衍的怀里,额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绵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头,连忙道歉:“对不起。”
还不等她重新坐好,车子又是一个猛的提速,要不是周知衍及时一把将她摁在怀里,江绵差点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会不会开车啊你!”
“撞老子一个大包!”
乘客们骂骂咧咧,司机却压根不在乎,反而一个瞪眼,众人便不吭声了。
没办法,这年头能开车的司机那都是极其吃香的职业。
“没事吧?”
周知衍等车子开始正常行驶的时候才把江绵放开,关心的问。
江绵摇摇头,抬眼看着他,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昨晚的那些梦,她忍不住脸颊发烫,“谢谢。”
周知衍勾唇,“不用那么客气。”
江绵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向窗外,原本她还想跟周知衍谈谈昨晚的事情,但车上太吵了,想要听清楚得扯着嗓门叫,便放弃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半山村生产队所在的里湖公社,二人才下了车。
江绵在附近上找了一圈,没瞧见有回半山村的牛车,所以只能选择步行。
“奇怪,这么早到公社,按理说应该能找到回村的牛车才对。”
还好她还记得回家的路线,不然可就麻烦了。
越是靠近回家,江绵的心就越是雀跃。
上辈子发生那种事情后,在黄春玲的怂恿和洗脑下,她怕给家里人丢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明明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重新踏上回家的这条路时,江绵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深深地把这条路线记在脑子里。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江绵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明媚起来。
她忍不住冲着周知衍道,“穿过这片林子再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家了。”
周知衍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神色冷厉的扫过前方的树林,“是谁,出来!”
江绵一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几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长刀,狞笑的盯着他们俩。
“兄弟,我们只想要这女的,你要是想活命,让我们砍两刀就行。”
江绵被安排和周奶奶的孙女柳燕燕暂住一晚上。
对于江绵被朱家骗的事儿,周奶奶一家子都挺同情的,因此对江绵也特别照顾,还特意烧了水让她洗个澡。
“真奇怪,二哥咋还在院子里冲澡,这都冲了快一个小时了。”
柳燕燕端着一碗面条过来递给江绵,看着外头的表哥满脸不解。
江绵当然知道原因,但她说不出口。
朱家喂的猛药她只沾染了一点都受不住,周知衍作为被主要针对的那一个,有多难受可想而知,难怪以他那种拥有强大克制力的人上辈子都会遭了朱家的道儿。
江绵心不在焉的吃着面条,目光却是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正在坐在井边的男人,脑海中满是上一世被泥石流掩埋时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一幕。
她亲眼看着那些滚落的石头砸在男人的身上,生生将他砸吐了血,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死死的把她护在怀中,一边吐血一边告诉她别怕。
上辈子江绵是恨周知衍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恨他让自己再也提不起头,周边人异色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都会成为一柄锋利的箭,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那一晚的痛苦与绝望,也恨他让自己崇拜的信仰彻底崩塌。
她狠狠甩过男人耳光,砸过男人送来的所有吃食和礼物,不听他的解释和小心朱家人的提醒。
可直到被朱家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江绵,你发什么呆呀?”
柳燕燕双手捧着下巴,见江绵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会是看我表哥看呆了吧?”
江绵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
柳燕燕连忙给她拍了拍背,一脸骄傲,“我表哥长的好看,又是当兵的,你看呆了也不奇怪呀,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镇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私下都偷偷喜欢着她表哥呢,多江绵一个住在山里的丫头也不奇怪。
江绵擦了擦嘴巴,刚准备说话,就见屋外的人在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竟是端着搪瓷盆直接走了进来。
柳燕燕一见到周知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巧,“表哥!”
周知衍进屋的时候顺带着一股潮气,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江绵身上时才不经意透着一股温和,“江绵同志,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半山村?”
江绵:“是。”
周知衍:“那明天我送你回去。”
江绵愣了一下,就听周知衍解释,“正好我要去半山村处理点事儿,路上的时候正好也想跟你谈谈今晚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
等周知衍离开后,柳燕燕就摸着下巴,一脸八卦的打量着她,“奇怪,真是奇怪。”
江绵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个表哥一向对女同志都是爱答不理的,平时压根不跟女的说话!
结果刚才他竟然说要送你回半山村,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柳燕燕眯着眼睛打量着江绵,“还有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啥意思?
跟我说说呗。”
江绵笑着摇头,端着没吃完的面条继续吃起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燕燕还是不停地问,对于她这种好奇心极其严重的小姑娘而言,勾起好奇心而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简直要命。
翌日。
江绵一大早就醒了,捂着心脏还有些沉溺于梦中的心悸。
或许是药效没有完全散干净,昨晚她没怎么睡好,梦中全是周知衍没穿衣服的样子,内容有些不可言说。
“你咋脸这么红?”
柳燕燕惊奇的看着江绵,瞧着她红哒哒的脸摸不着头脑。
江绵心虚的挪开视线,“有些热。”
柳燕燕眨眨眼,“不热啊,我昨晚都还盖着被子呢。”
江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天生就怕热。”
柳燕燕:“......”二月的天气都嫌热了,那真到了夏天还不得被热死啊?
这江绵同志真的好怪一女的。
天还没亮,但屋外已经传来人们走动的声音。
早饭柳家做的是糙面馒头,混着年前腌制的泡菜都吃的很香。
江绵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也知道柳家不会收自己的钱,所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张一市斤的肉票给了周奶奶。
周奶奶带着江绵回来是因为同情她一个被骗的小姑娘,压根没想要她的东西,但江绵拿出来的这张肉票她却舍不得开口拒绝。
这年头跟衣食住行有关的东西都得要票才能搞到手,而且都是定量的。
镇上的居民每月每人也只有半斤的肉票,每个月刚发下来就被拿去买肉炼油吃了,压根没多余的留下。
江绵给的这张肉票怎能让柳家人不心动?
周奶奶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爽快的收下肉票,心里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不说,还跑去厨房嘱咐儿媳妇煮了个鸡蛋给江绵吃。
天色微亮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们都起来准备干活了。
周知衍一晚上没睡,直到听见隔壁响起江绵的声音,才起身出门。
从石龙镇去半山村得搭早上七点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一趟,所以必须一大早就要去车上抢位置,不然就要等第二天。
和柳家人告别后,江绵就跟周知衍一块儿去了车站。
石龙镇的这个车站十分简陋,还没到七点就已经有不少背着背篓提着蛇皮袋的人正等着车。
江绵和周知衍到的时候,就发现朱志海已经等着了。
见到江绵时,这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中年人挤出一丝笑,可等瞧见她身后跟上来的周知衍时,笑容微微一僵。
周知衍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近一米九的高个站在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面前充满了危机十足的压迫感。
“朱叔,这么早准备去哪儿?”
在朱家吃了加了料的饭菜,周知衍却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和他打招呼。
朱志海手心出汗,摸不准周知衍的心思,露出一个局促的笑:“绵绵不是要回家吗?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送她回去,顺便亲自绵绵家里道歉。”
周知衍伤的太重,不宜随便挪动。
好在江绵自己就是医生,家里有足够的药物给他用上,现在只需要在她家静养就行。
江家一大家子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一个个就起来开始收拾了。
原本江绵是要被留在家里照顾周知衍这个伤患的,但在她强烈要求下,江老爷子还是同意了她一块儿去朱家算账,至于家里养伤的这个伤患就由老爷子和大伯娘留着看顾。
于是早上天色还黑漆漆的时候,江家一群人就气势汹汹的出发了。
四个小时后。
今天天气正好,石龙公社上的居民们也早早起来开始干活儿。
这一天和往常并无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干活儿的时候,众人闲聊时候的谈资又多了一项。
朱家的事情在那晚上就已经在公社传开了,石龙公社本就不大,一点小事儿就能闹得沸沸扬扬,更何况是朱家干的这么缺德的事儿。
江绵和朱斌的娃娃亲在公社虽然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也不是真的没有。
这事儿闹出来后,那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介意为这个八卦再添上那么一把火。
就在公社的社员们像往常一样劳作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上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男的生的高大健壮,个个都超过了一米八,女的虽然矮了些,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精神气比那些男的还要厉害,一看就不好招惹。
而走在中间那个最年轻的小姑娘,正是这两天镇上八卦头条的女主角!
“那个小同志就是江绵吧?
她怎么又回来了?”
“看她身后带着的那些人,嘶——我觉得一会儿肯定有好戏看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热闹去!”
“等等,我也去!”
......这年头老百姓们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乍一看到江绵带着这么一群身强力壮的人来公社上,顿时就有人明白这小姑娘肯定是来找朱家算账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有事没事儿的都跑去跑去朱家院子看热闹。
黄春玲原本在江绵离开后一直担心江家人过来找麻烦,但是从自己男人那儿隐晦的听到了点消息后,顿时就放松了警惕。
今天也是儿子儿媳回来的好日子,所以一大早她就宰了只鸡,准备给儿媳好好补补,谁知道这刚把鸡毛给拔干净,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家走来。
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后,黄春玲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跑进屋,“志海!
不好了志海!
江绵那死丫头把她家里人都带来了!”
正在干活儿的朱志海一听,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江绵那丫头带人来的?”
黄春玲心里慌得一批,她以前是亲眼见过江经武那个粗人是怎么把一个地痞流氓往死里打的。
那残暴的手段,给她造成的阴影至今都没消失。
“咋办?
这可咋办?
江家那群大老粗一个个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是说了江家那死丫头保准活不了吗?”
朱志海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那些老弟兄一个个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就算多了一个周知衍,也绝对不可能逃过老弟兄们的埋伏才对!
“闭嘴!
我先出去看看!
你别慌!”
朱志海放下手里的工具,冷静道,“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江家再厉害,也轮不到他们在咱们这儿撒泼!”
朱志海嘴上说的厉害,但转身一出门,瞧见那江家男人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把自家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
“哎哟,稀客,稀客啊江兄弟,来,都进家里坐,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朱志海热情的招呼着,一双眼睛却是忍不住看向江绵。
见她竟然安然无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经武冷笑,“谁是你兄弟?
少跟老子套近乎,姓朱的,你胆儿挺大的啊,我都不敢委屈我闺女,你们朱家一个个倒是先欺负上了!
怎么?
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
江经武嗓门大,这一嗓子吼出来差点没把人耳膜给震碎了。
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在他面前更像是一只柔弱可怜的老鸡崽子,脸都吓白了一个度。
而江绵的叔伯兄弟们一个个更是怒气腾腾,撸起了袖子,只要朱家敢说一句他们不爱听的,立马就冲上去把人往死里揍。
“误会!
真的是误会!”
朱志海连忙解释道,“武哥,这么多年我们可是把绵绵当成自家闺女一样对待的,怎么可能舍得欺负她呢?
我知道你们是在因为斌子结婚的事情生气,可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也做不了主,之所以瞒着......行了。”
江经武懒得听朱志海狡辩,回头看向自己闺女,“之前你住哪儿的?”
江绵立即指向院子最里面的猪圈。
杨兰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极臭的味道,她黑着脸打开闺女指的那扇门,看着里面狭小昏暗的空间,气的心口疼。
“姓朱的!
你们太欺负人了!”
她气的破口大骂,“你们有没有把我闺女当人看?
竟然让她住这种地方!”
这杂屋又黑又小也就算了,用来做隔断的竟然还是一个破了洞的柜子!
站在门口,一眼就能够通过那个大洞看到隔壁的猪圈,杨兰不敢想,这些天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趁着女儿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摸进来怎么办?
这姓朱的一家子让一个小姑娘住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地方,到底起的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跟着丈夫出来的黄春玲连忙解释道,“杨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家里穷,房子实在住不开,我......”杨兰直接冲上去,拎起黄春玲的领子直接就是啪啪两耳刮子抽上去,“黄春玲,你哄鬼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
别把人当傻子!”
黄春玲可不是吃亏的性子,挨了打立即就要还手。
可惜她对上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被杨兰揪着衣领按在地上挨了好几拳。
朱志海见状立马就要过去拦着,却被江经武直接抓住了后领子提了起来,“女人打架你也要去掺和?
来,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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