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看到虞淮武正在院子里劈柴。
虞淮武虽然人傻,但却有一把子力气在,哪怕虞晚没有看过,也知道自家这三哥绝对是有腹肌在身的。
“晚晚,回来啦?”
虞淮武擦了擦汗,抬头冲着虞晚憨憨的笑。
虞晚上前替虞淮武擦了擦汗,本是想要替他倒杯水的,可惜家里什么都没有,便也只能作罢。
“三哥这么早就能起来干活,真棒,娘呢?”
虞淮武被虞晚夸了后,很是高兴,如果他的身后有尾巴的话,怕是早已将飞速的甩起来了。
“娘还没醒,不过药已经喝过了,是我熬的哦。”
虞淮武一边说着,一边骄傲的扬起脖子,还偷偷地瞄着虞晚。
虞晚见自家三哥这小模样,怎么不明白他是在求夸夸呢?
当即虞晚忍着笑,揉了揉虞淮武的脑袋,认真夸道:“这个家若是离了三哥,我们可怎么办啊?”
虞淮武再次被夸后,脸因为兴奋而涨红,脖子仰得更高了,很认真的开口道:“晚晚不怕,三哥是男子汉,爹爹和大哥二哥都不在了,三哥哥就是顶梁柱!三哥哥绝对不会让晚晚吃苦的哦!”
这话一出,虞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给猛地击中一般。
她上辈子是独女,父母虽是疼爱她,可却也很少有时间陪她。
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希望有个兄弟姐妹能陪着自己。
如今穿越一趟,倒是没想到实现了。
人人都说虞淮武是傻子,可虞晚却觉得他是个没有被污染过的清泉,清澈赤诚,让人忍不住的心软。
昨夜来的匆忙,再加上天黑,也没细看他们的新住处。
今日看着,虽是不如从前的虞府那般豪华大气,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却也极为不错的了。
四合院方方正正的,布局通透,虽有些地方年久失修,不过却并不严重,自己捯饬一下也能行。
屋顶的瓦片有些倒是破了,若是下雨,肯定是要漏水的。
如今初春,正值雨季,这瓦也定要马上就修缮一下,否则肯定没法主人。
院子边上还种了一些翠竹,只是因长时间没人打理,有些焉了吧唧的。
翠竹边上还有一处不小的空地,虞晚看到后,当即那国人隐藏在基因里的种田因子开始躁动。
虞晚没有犹豫,就直接将自己剩下的五两银子都给了王嬷嬷后,交代道:“嬷嬷,我等等要出去一趟,这些银钱你拿着,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的,都给买回来,既然咱们要过日子,总不能老用别人的东西。”
“还有,再顺便买点瓦片回来,等我回来了,就把屋顶修一修,锅碗瓢盆这些,嬷嬷看着买些。”
“菜种,对,还有菜种,咱自己种点儿菜,往后随时都能吃上自己种的菜肯定香,再买点儿鸡崽养着,等鸡崽大了就能下蛋,到时就给娘,给三哥,给王嬷嬷补身子。”
虞晚一边说着好像一边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蓝图,当即觉得这日子还是很有奔头的,眼睛也是亮闪闪的泛着光。
虞淮武自然是虞晚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憨笑着点着脑袋,还自告奋勇的揽下种菜喂鸡的事儿。
与虞淮武不同的是,王嬷嬷看着虞晚,却是眼眶泛红。
他们家的四小姐,从小就被父母还有三个哥哥娇宠着长大的,谁能想到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后,四小姐不仅没有任何埋怨,还能一肩揽下这个破碎的家?
此时的虞晚双眸泛着光,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初升的太阳,生机勃勃。
原本王嬷嬷还有些对未来生活感到悲观,此时看着虞晚这如小太阳一般的生活热情,心情好似也被感染。
于是王嬷嬷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又哭又笑着道:“无论四小姐想做什么,老奴都会全力支持。”
王嬷嬷在做饭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好在今日哑婆给了她们一小袋米,否则他们家就只剩下昨日面馆老板塞的几个烙饼了。
“四小姐,老奴会一些绣活儿,等今日老奴买好东西后,顺便接点活回来做吧,也算是个进项。”
虞晚一边喝着粥,一边摆摆手道:“嬷嬷,挣钱的事儿你别管,我已经有想法了,你只要在家里好生帮忙照顾好我娘和三哥就行。”
“可是......”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可虞晚却已经下定了决心,王嬷嬷只能作罢。
喝着稀粥的虞晚,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无论是替还在牢中的大哥打点,还是给夏氏买药治病,亦或是寻找二哥的下落,可都需要银钱,时间不等人啊。
虞晚快速将事情给安排了一下后,便是三两下将粥都给喝完,起身冲着王嬷嬷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出门。
王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将昨日剩下的几个已经热好了的烙饼包好,塞给了虞晚道:“老奴不知四小姐要去做什么,可四小姐可千万别饿着自己,若有老奴能帮上的,小姐一定要说。”
虞晚接过那热乎乎的烙饼,塞进了怀里,温热的烙饼让她的心都暖了起来。
“好。”
虞晚目标坚定的朝着西郊而去。
在离开城门时,虞晚还顺道看了一眼城门口边上的小摊。
京城的城门口也比别地儿热闹多了,因为很多住在这京城附近村子的百姓们,不舍得进城后,付大笔的摊位费,所以干脆就在城门口支了摊子。
当然,在这城门口支摊子也是要摊位费的,不过却比城内少上许多,所以一些本来利润就不高的东西,大多也选择在这儿。
虞晚扫了一眼,果然在一群卖着农副产品的百姓里,看到了一个特例。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儿,如霜打了茄子一般。
他的跟前摆放着许多布料,却鲜少有人问津。
虞晚随意的拉过一人,给了三文钱,小声问了几句,那人显然也在这儿多时,听到虞晚的问题后,直接笑着道:“你说那个陈世啊?他也是惨得很,听说花了全部身家,从南地特意的进了一批价值不菲的缎子,本打算会京城后,肯定能多挣十倍!结果......”
“这陈世也没有打理这种昂贵布料的经验,在船上时,那些布匹就已经全部受潮发霉了,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下啊,他在这儿贱卖,却也不过是本着少亏一点是一点的打算,可是,他那布吧,普通百姓买不起,有钱的主子又看不上,这不僵那好些天咯,怕是只有傻子才会要那布。”
虞晚听完这些话后,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嘴角一咧,当即笑着冲那人道谢:“这经营买卖之事,总归是靠运气的,说不准就真有个人傻钱多的人买了他的布呢?”
虞晚没有停留,径直往西郊而去,很快,就找到了那颗最大的榕树!
她三两下爬到了上去,果然看到榕树巨大的树干上,被人掏了个洞,几锭银子正整齐的藏在里头,还用了树叶遮挡。
“嘿嘿!启动资金到手!”
就在虞晚抱着怀里的银子乐呵呵的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她这奔来:“救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