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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只似风前雪结局+番外

吱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青梅竹马,结发之妻。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

主角:贺初怀苏心语   更新:2025-01-11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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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初怀苏心语的其他类型小说《此爱只似风前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青梅竹马,结发之妻。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

《此爱只似风前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
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
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
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
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
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
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青梅竹马,结发之妻。
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
“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过头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贺初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心语。
苏心语没接,目光从林真真的身上一一扫过。
她穿的高定套装,带的珠宝首饰,甚至嘴上涂的新年限定口红。
都是贺初怀精挑细选的礼物。
曾几何时,贺初怀也曾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苏心语。
可如今,他只会用钱打发昔日的爱人。
苏心语知道,贺初怀对心爱的人一向格外舍得,这或许是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只是岁月匆匆,他心底的人,早已不再是苏心语。
但她苏心语需要的,不是贺初怀的施舍。
她要的,是六天后,两人再不相见。
所以她没有接那张银行卡,深深看了贺初怀一眼后,便独自转身离去。
身着黑色大衣的苏心语,就这样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像是一滴墨,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贺初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心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两人越走越远,感情越走越散。
不等贺初怀细想,林真真捧着一袋热乎乎的板栗过来。
“初怀哥哥,我们去看看阿姨吧,我特意买了板栗,等会亲手剥给阿姨吃。”
贺初怀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记得以前的苏心语最喜欢吃板栗。
可看着眼前娇憨可人的林真真,想到刚刚冷脸闹脾气的苏心语。
他还是把过往的回忆,抛在了脑后。
贺初怀笑着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
和她肩并肩,走向了另一条路。
雪天路滑,苏心语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看到家中熟悉的一切,她强忍一路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家,有着她和贺初怀的回忆,也有着她和苏母的回忆。
贺初怀的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拿到房本后的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苏心语又哭又笑。
“心语,我做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生活了。你放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感念苏母投资创业,得知苏母身体不好后,亲自把苏母接来家中孝顺。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现在,贺初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苏心语把目光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她记不起来了。
日子越来越好,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那个最先提议永不分开的人,也是最先变心离开的人。
这大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了苏心语孤孤单单一个。
在苍茫的夜色中,更显得孤单寂寞。
不过没关系,苏心语对着全家福叹了口气。
用不着几天,她也会离开,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苏心语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起苏母的遗物和自己的行李。
苏母节俭惯了,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苏心语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平静。
直到她在沙发的一角,看到了苏母织了一半的毛衣。
密实的针脚,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她愣了许久,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有很多被刻意压制的往事,也纷纷涌入脑海。
苏父走得早,苏母含辛茹苦的把苏心语拉扯大。
她像所有传统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
她爱着苏心语,也同样爱着贺初怀。
从小到大,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零食点心,只要是苏心语有的,贺初怀也有一份。
后来他们创业,苏母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在外打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想想,她的病,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们累出来的。
各种情绪就像手中的毛线缠绕在苏心语的心口。
稍微一想起,便拉扯着四肢百骸一起疼。
疼得她吃不下,睡不着。
疼得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怨恨。
苏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被冻缩水的行尸走肉,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悲欢。
她浑浑噩噩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有关贺初怀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苏母的遗物,都被妥善收藏。
这段时间,贺初怀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心语也没有理会林真真秀恩爱的朋友圈。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天。
见不到贺初怀最好,可以清清静静过完最后的时光。
可这天,贺初怀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


电话挂断后,苏心语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心语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她与贺初怀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心语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妈,我想你了。”
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苏母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心语。
她该离开了。
苏心语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她想给苏母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初怀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心语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妈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心语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女儿?
无能又不孝。
苏心语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她还记得,贺初怀为她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他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钻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她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母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心语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她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贺初怀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心语,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心语冷漠道。
林真真眼尖的看到了她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心语姐,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阿姨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阿姨,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阿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心语反应过来,贺初怀便伸手去夺她的包。
苏心语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初怀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心语的手心。
可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初怀,这是真的,这是我妈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真真,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心语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初怀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初怀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能失去贺母,更不能失去苏心语。
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见苏心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初怀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心语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心语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她依旧,不愿放弃。
贺初怀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在林真真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心语一人,默默垂泪。


“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
大雪纷飞的街头。
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
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
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
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母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
她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母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
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妈妈!”
“贺初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苏心语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很遗憾,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病人这个情况应该随身带药的,要是及时服药,也不至于......”
“过年期间火葬场放假了,一周后才正式营业。病人的遗体我们暂存在太平间里,你保重身体。”
医生叹了口气,本想再安慰几句。
看到苏心语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心语瘫坐在地上,一颗心好像随着苏母一起死去。
剧烈的疼痛后,是深深的麻木。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妈妈!
今天,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贺家老宅过年的。
两家交好多年,苏母身体欠佳,无法经常走动。
年底时候病情有所好转,得到医生的同意后,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见面。
年货腊肉,各类节礼,都是按照两家人的喜好亲手置办的。
可是半路上,贺初怀的小秘书林真真却打来了电话。
她哭哭啼啼的说道:“贺总,我在公司加班扭伤了脚,一个人好害怕啊......”
听到这话,贺初怀差点踩错刹车。
他极力的保持镇定,可苏心语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担心。
“心语你认得路,你先和妈打车过去吧,真真那边比较着急。”
苏心语当然不会同意。
天寒地冻,苏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心记挂林真真的贺初怀,根本不听苏心语的解释,粗暴的将她赶下了车。
苏母不忍让女儿为难,安慰道打车也是一样。
苏心语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贺初怀已经驾驶着车子,带着对林真真的担忧匆忙离去。
而下车没多久的苏母,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应急的药物在车上,苏心语打电话求贺初怀回来。
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话。A,。
“心语,别闹了,真真是为了公司受伤的,你有必要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争风吃醋吗?”
他担心崴脚的林真真。
却丝毫不顾及体弱的妻子和年迈的岳母。
甚至指责苏母教女无方,纵容苏心语胡闹。
可是苏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都还在替贺初怀说话啊!
她气息奄奄,拉着苏心语的手反复呢喃。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别生他的气,好好过日子......”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此时,贺初怀也打来了电话。
“你和阿姨怎么还不到,真真没有买到回家的票,我把她接到家里一起过年了。”
“大过年的,你别胡乱吃醋耍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心语茫然的看向远方。
眼中再无丝毫的光亮。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年,青梅竹马的丈夫?
想当年,他们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
苏贺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苏心语有记忆以来,就喜欢跟在贺初怀屁股后边。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家。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挤在地下室里。
一碗阳春面,苏心语吃面条,贺初怀就着面汤吃馒头。
相知相伴的二十年,贺初怀没让苏心语受过一点委屈。
那时的贺初怀对天发誓,“我一定出人头地,让心语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钱有了,家却没了。
出人头地的贺初怀有了新房子,新车子。
也有了为年轻漂亮,比花还娇的新秘书。
年老色衰的苏心语,就成了一事无成,只会撒谎吃醋的泼妇。
她哑然失笑,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贺初怀吃醋了。
那个和她青梅竹马,携手共度的少年。
已经随着大雪,随着苏母,随着苏心语的心,一起死去了。
“这样最好,你赶紧过来,真真不会做饭,你来帮妈打个下手......”
苏心语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些年她和和苏母,一直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只是她们,一个被困在重病的身体里,一个被困在琐碎的婚礼里。
现在,都解脱了。
苏心语下定决心,一周后,她要带着苏母的骨灰去环游世界。
过往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再留恋了。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
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初怀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心语动手。
可母子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害怕自己又会对苏心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心语彻夜未眠的守着贺母。
贺初怀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真真。
次日,贺母醒来。
她急切的拉着苏心语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母是看着苏心语长大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心语只能将苏母的死因如实相告。
她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贺母。
“妈,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初怀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母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母也活不过来了。
苏心语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母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心语,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初怀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母,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她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心语回家休息。
确定贺母无碍后,苏心语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母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初怀的脸上,带着苏心语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心语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她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初怀。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他不仅害死了苏母,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心语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她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心语希望,苏母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女儿女婿省吃俭用。
她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她好像依稀看见了苏母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初怀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心语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她?苏心语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妈对你多好!”
苏心语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她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初怀,我们离婚吧。 ”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苏心语才捡起所有骨灰。
她冻得几乎无法行走。
步履蹒跚,形同槁木。
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
而没能等到苏心语赴约的贺母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父一起找来。
苏心语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
贺母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初怀做了错事。
回去后便逼着贺初怀去道歉。
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初怀答应了贺母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和苏心语总是矛盾不断。
不管谁对谁错,他总归是不愿失去苏心语。
可是一见到苏心语冷漠的态度,他又想起林真真的话。
“你对心语姐越好,她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
“苏心语,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妈身体不好,你别让她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操心。”
“你说的是真的?”
苏心语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看得贺初怀心脏几乎骤停。
无波无澜,透着死人般的绝望与哀怨。
贺初怀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他的苏心语怎么变成这样了。
正准备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见苏心语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苏心语把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贺初怀刚要仔细看看,林真真打来电话,哭着说林母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贺初怀提笔就要签字。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心语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这是转让协议,我要你把房子和财产转到我的名下,算作补偿。”
如此,贺初怀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愿意用钱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愿意用一切,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贺初怀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折腾这么大一通,一会让阿姨装病,一会买假骨灰盒,就是为了要钱......”
他想数落苏心语一顿,可看到她的眼睛,难听的话还是没忍说出口。
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心语,你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林真真可以代替的。”
“你听话,别再闹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没说完,那头的林真真又打来电话催促。
他慌忙的把离婚协议书塞回苏心语的手里,匆匆离开。
苏心语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
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她自由了。
临别之际,苏心语转头回望这个承载她爱情与青春的地方。
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如果她真的为了钱,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贺初怀。
以苏心语的容貌性格,想嫁个有钱人并非难事。
可她偏偏,自以为是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在最难的一条路上辛苦打拼。
付出了青春,牺牲了家庭。
可惜啊,到头来。
痴情错付,悔不当初。
苏心语驻立良久,她将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故友。
又回过头,点燃了这栋别墅。
逝去的爱情与青春,一起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
随后,她抱着苏母的骨灰,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白雪皑皑,此爱凄凄。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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