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和老太婆都慌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天啦，这下怎么办？
然然，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刘楚然突然从郭浩手里抢过郭安的身体。
她飞快地把郭安放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她的全身。
“太冷了，我知道你只是太冷了，身体冻僵了而已，不是死了，绝对不是。”
她给郭安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手拼命搓着郭安的身体；“没事儿，暖和了就好了。”
郭浩过来拉她：“你别发疯了，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滚，死没死我不知道吗？
夏天的时候她也是来过这么一出，最后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看向刘楚然头顶的郭安，她告诉我：“那天外面气温42°，她说要锻炼我耐热的本领，她说那么多大明星都是夏天拍冬天的戏。
“她给我穿上秋衣毛衣，羽绒服和羽绒裤，还给我穿上加绒的雪地靴。
“汗水打湿了我全部的衣服，我求她给我脱掉，她却一边打我一边骂我，她说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怎么当大明星？
“人家哪个明星不是这么过来的？
冬天拍夏天的戏，夏天拍冬天的戏。”
“后来我热晕了，中暑了，她才把我整个人丢进冰水里。
“大娘，那次我就想死的，没死成。”
郭安自嘲地一笑。
多可怜的孩子啊。
我们平时根本不在一个城市，我自从跟老太婆闹翻后一直带着女儿在娘家生活。
所以好几年，我才只见过郭安两三回而已。
我根本不知道她居然一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要是早知道，我一定报警。
我一定曝光刘楚然和郭浩这两个虐待孩子的垃圾。
郭安当然不会再醒过来，无论刘楚然怎么搓怎么揉，无论她盖多少层被子郭安都不可能醒过来。
她已经死了！
郭浩眼泪长流，他抱着郭安的尸体嚎啕大哭。
刘楚然突然一脚把她踢开：“有病啊，大年三十，你鬼哭狼嚎做什么？”
郭浩反手一巴掌给刘楚然扇了过去，这是我看到他第一次朝刘楚然发火；“你他妈的才有病，这么冷的天你扒光安安所有衣服让她站在雪地里。
“多冷啊，谁能受的了，刘楚然，谁受得了，你告诉我，零下几度，谁能受的了。”
刘楚然疯了，她起身和郭浩扭打在一起；“妈的，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我还不是为了她好，为了我们一家人好，现在不吃苦，将来就要吃苦。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全部都是为了她。”
她把郭浩脸都抓烂了，最后郭浩抱着脸哭泣：“安安死了，是你害死的，刘楚然，是你害死的安安。”
刘楚然拼命摇头：“不是，她没死，她就是晕倒了，跟上一次一样晕倒了，怎么那么容易死呢，不会的，绝对不会。”
“死了，她死了！
她没有呼吸了，刘楚然，安安她真的死了！”
郭浩抓住刘楚然的手放到郭安的鼻子下面：“她有呼吸吗？
她一点呼吸都没有，刘楚然，是你害死了她，就是你。”
刘楚然飞快地缩回手，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给了她一件丑棉袄，是你非要给她那件丑棉袄。
“她原本乖乖地穿着纱裙，是你非要让她知道丑棉袄那么暖和。
“要不是你，她不会和我作对，我也不会惩罚她站在雪地里，是你，对，全是你！”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脑回路，上一世，我根本没吃这个所谓的年夜饭，带着女儿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她发疯般地锁了我的房间门，一把火烧死我和女儿时，我什么都还没弄明白。
现在我知道了。
这个神经病，这个颠婆。
郭安一直坐在她头上笑；“大娘，打她，打死她！”
对，打她！
因为我不先发制人，下一秒被打的就是我和女儿。
我迅速地把女儿带回房间锁好门，然后捏着水果刀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