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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全文免费

野水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话音未落,天台的铁门传来了急切暴躁的拍门声,门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异样,随即放弃开锁,开始上工具暴力破门。碰!不到一分钟,天台的门被暴力破开,楼梯口附近以四眼鹰为首,集结了数十名武装保卫,虎视眈眈地警惕着对面的每一个动作。余辉渐渐沉入了山底,天台上的灯还没有亮起,四下昏黑一片。趁着最后的微光,可以看见矮墙上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王博士被那只轻搭在肩上的手定在原地,喉间轻微滚动。手术刀的刀锋如霜,紧紧地压在他的脉搏上。时机恰好的两相对峙,一切都如王章所料。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的手段还是这么传统、老套,陈腐地像在海滩上臭了三天的鱼,令人作呕,毫无长进。王章虚虚地往裴闻声颈间的黑色项圈瞥了一眼,冷漠地想。这个黑色的抑制环是一道枷锁,可以锁住基...

主角:裴闻声四眼鹰   更新:2025-01-20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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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闻声四眼鹰的其他类型小说《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野水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未落,天台的铁门传来了急切暴躁的拍门声,门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异样,随即放弃开锁,开始上工具暴力破门。碰!不到一分钟,天台的门被暴力破开,楼梯口附近以四眼鹰为首,集结了数十名武装保卫,虎视眈眈地警惕着对面的每一个动作。余辉渐渐沉入了山底,天台上的灯还没有亮起,四下昏黑一片。趁着最后的微光,可以看见矮墙上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王博士被那只轻搭在肩上的手定在原地,喉间轻微滚动。手术刀的刀锋如霜,紧紧地压在他的脉搏上。时机恰好的两相对峙,一切都如王章所料。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的手段还是这么传统、老套,陈腐地像在海滩上臭了三天的鱼,令人作呕,毫无长进。王章虚虚地往裴闻声颈间的黑色项圈瞥了一眼,冷漠地想。这个黑色的抑制环是一道枷锁,可以锁住基...

《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话音未落,天台的铁门传来了急切暴躁的拍门声,门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异样,随即放弃开锁,开始上工具暴力破门。
碰!不到一分钟,天台的门被暴力破开,楼梯口附近以四眼鹰为首,集结了数十名武装保卫,虎视眈眈地警惕着对面的每一个动作。
余辉渐渐沉入了山底,天台上的灯还没有亮起,四下昏黑一片。趁着最后的微光,可以看见矮墙上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王博士被那只轻搭在肩上的手定在原地,喉间轻微滚动。手术刀的刀锋如霜,紧紧地压在他的脉搏上。
时机恰好的两相对峙,一切都如王章所料。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的手段还是这么传统、老套,陈腐地像在海滩上臭了三天的鱼,令人作呕,毫无长进。王章虚虚地往裴闻声颈间的黑色项圈瞥了一眼,冷漠地想。
这个黑色的抑制环是一道枷锁,可以锁住基因锁突破的力量。只要戴上了它,裴闻声作为破围者的力量就会被系数压制,沦为常人,甚至还可以在强行使用能力的时候施以惩戒。
追溯起来,抑制环最初是为了控制异象而发明的,当年王章在海里称王称霸的时候,一朝不慎阴沟翻船,就尝过这东西的苦头。
王章如今还能回忆起当年他试图强行脱离抑制环时的场景。力量刚从干涸的泉眼涌出,就被蓬勃不可阻挡的力量堵了回去,随之而来是翻山倒海的反噬。
那一瞬间仿佛带电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灵魂上,那种痛已经忘记了,下一秒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疯了一样去掐自己的脖子。
然而手马上被旁边的始作俑者按住了,那人逆着光,似乎皱了皱眉:“嘘,好了,好了。不是说过别乱来吗?忍忍马上就过了。”
王章闭了闭眼。估计那人没想到,当他死后,这东西最终用到了自己的同类身上。
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缓慢转动,首席笑脸可亲地迎了上去,殷勤地和从直升机上下来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
那人五官颇为锐利,隐隐带有攻击性,略显刻薄的鹰钩鼻,灰绿色的眼珠,腰背挺拔,看模样也就三十岁出头。黑发女子提着金属箱跟在他的身后,神色冷漠,突然间目光转向了远方。
轰隆!
距离数百米的地方,数根粗如树干的巨大藤蔓从地底窜起,紧紧缠绕在出入的铁栅栏上,猛的向两边一扯。
彭彭几声,结实的栏杆被拉开,下一秒悍马车从铁栅栏撕开的裂缝中呼啸而入,像一头脱缰的野兽般冲破了铁栅栏的束缚,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
车队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停机坪,越来越近,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碾碎在它的轮下。
黑发女子当即闪现,护在那人面前,一手按在金属箱的手柄上。四周的守卫闻声出动,迅速集结在男人身边,形成一道人墙。
五十米,二十米,车速丝毫没有降低的迹象。
黑发女郎握紧了手柄,终于有了动作。
金属箱裂开一道缝隙,大量的黑烟从中逸出,伴随着尖锐的嬉笑声,一个女人头颅飞了出来,头下连着一个纤长的管子,似乎是她的脖子。
她咯咯笑着,眼波流转,羞答答地扫视四周。那分明是一张俊俏的美人面孔,却笑得人遍体生寒。
“辘轳首 ,去!”女郎喝令道。
那只头颅忽然变了面孔,嘴部咧开不断向后开裂,竟然露出了半张脸大小的利齿,脖子处原本连接身体的部位剩下一团模糊的阴影。她仰天长啸一声,直冲领头的那辆车飞扑过去。
眼见那鬼面就要撞上挡风玻璃,车架两侧地面猝然升起手臂粗的绿蔓,编织成网挡住了冲击。与此同时领头的悍马车发出了尖锐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随着一阵刺鼻的橡胶焦味,车队在距离人群仅几步之遥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扬起了一片尘土。
“我靠!什么东西!”
领队的车门被猛地推开,男人身形十分优越,一米多的腿,跨下底盘颇高的越野车也十分轻松。他一身花绿迷彩服配着略显凌乱的头发,挑染的小撮绿色的长毛高高翘起,就像头顶上长出来的草,与一个狼羊相爱相杀的动画片里某个头顶长草的角色神似,因此人称村长。
他骂骂咧咧:“大晚上放这玩意出来,吓人啊?”
黑发女郎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听见了极近的地方炸开了皮肉开绽的声响。
碰!
第一声枪鸣响起,子弹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任何回缓的余地。咚,寂静的人群里传来膝盖跪倒在地的声音,男人面朝下直直地跪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被保卫在中心的席勒斯·沃克刹那间变了脸色。
“......蠢货!!是谁开的枪!”

你哥?他?裴闻声不由对那人多看了两眼。
王章洋洋自得:长得不错吧?
那位被指认的哥哥穿着一身服帖的白色风衣外套,一头光亮的银发束在脑后,长度刚好到肩膀。可能是久居上位,周身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感,气质从容,塔楼的远光照射下依旧是令人心惊的标志。
这人有点眼熟......他也是只章鱼吗?现在站着的是哪一条触手?
王章否定:当然不是,他本体是跟人类更像,是个鲛人。
裴闻声看着男人隐在西装裤后笔直的双腿:他怎么上岸的?小美人鱼喝了巫婆的毒药,每走一步都会锥心之痛吗?
王章骂道:那是你们人类胡扯,这种程度的化形对我们这种高级异象来说不在话下!
真厉害,话说他一条鱼藏在人堆里算间谍吗?我要是去告发他会怎么样?
王章:快去!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见到你跪下痛哭流泪的样子。他是个伪君子,你要是敢和他对着干,他能把你片得比生鱼片还薄。
你好像对他意见很大。
王章轻哼一声:他本跟我同根同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惜......
他沉默片刻,挤出一声阴冷的轻笑:他是个背弃者,永远不会被承认的叛徒。
裴闻声提起了一点兴致:那确实是有点渊源啊。
王章轻哼一声:......他少不经事时,被个不要脸的小白脸给骗了,我不怪他。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王章放缓了语调:等我弄死那个小白脸,最后赢得不还是我?
......裴闻声之前只是觉得王章脑回路清奇,现在终于确定他是脑子有病。
“监察会接到消息,有人在这里秘密进行活体基因实验,已有多人受害。这已经是监察会本月收到的第33个举报了,监察会已经据此案立项,委派专员处理。沃克先生,贵院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江何语气平缓,仿佛丝毫没有听出席勒斯话中的挑衅。他轻轻扫了一眼卧倒在地上的下属,“此外,恶意袭击执行任务的专员,至其重伤乃至死亡是重大刑事案件。不出三天,判决书会送达,相关的刑事责任与连带责任都会在判决书里做相应的解释。”
席勒斯不置可否:“监察会的调查我们向来配合,但活体基因实验这事无凭无证,也太过荒谬了吧?大家都知道,我们研究所从属于索特里亚,一直遵纪守法,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江监察身为索特里亚的理事会成员,想必不会不清楚吧?”
这话看似退让,却暗含锋芒。
众人皆知,多年前研究院总部迁出索特里亚,此后名义上研究所还是归于索特里亚管理,但核心管理层早已大洗牌,多年来两者之间藕断丝连,牵涉颇深,一直存在复杂的利益责权纠葛。如今研究院隐隐有羽翼渐丰,要自立门户的意思。这种局面是索特里亚不愿见到的。
像江何这种既在监察会担任要职,又在索特里亚理事会常驻的敏感身份,外人稍经引导,很难不往恶意举报、党派斗争的方面去想。这样一来,监察会对研究院的清查从根本上就惹人非议,那些对研究院不利线索的效力也会打折扣。
“怎么就无凭无证了?”
那个从天而降的年轻人笑嘻嘻地插话:“我就是证据啊!”
楼顶阵风骤至,四眼鹰踏着风浪缓慢从天降落,那只胳膊还在漓漓地坠着血。他匆匆地掠过0947手里沾血的刀,目光隐含忌惮。
“江监察,沃克先生。”四眼鹰简单自报家门后话锋一转:“这人是研究所的员工,他头部神经受损,胡言乱语,二位见谅,我们马上把他带走。”
“等一下!”监察会那位资历甚高的女专员上前一步,拔高嗓门:“既然证人已经站出来了,这人应该移交到监察审查,举报是真是假,查清之后自有分辨。”
“......有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意愿?”裴闻声适时地开口。
这话马上被淹没在人声的浪潮里,下一秒女专员的话让热得冒泡的油锅彻底炸开,“监察会要求对研究所进行彻底的清查,在检查结束前,所有人员清场,封锁现场。”
她高举着搜查证:“以上,即刻执行!”
江何颔首,得到指示的专员即刻行动起来,麻利地从车上卸下装备,四散进研究所的各栋大楼。
地上的尸体被经过的同事一脚踹在小腿上。
“村长,起来,别装死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尸体麻利地爬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
他的藤蔓韧性极高,缠绕在身上如同防弹衣,那颗子弹嵌入了藤蔓的缝隙,胸前除了因子弹摩擦发热烫出的红痕,什么都没留下。
村长无其事地跟在大队后面,还顺手笑嘻嘻地接过女同事手里沉重的检测仪。
“且慢!”
四眼鹰挡在大楼的入口,给安保队长使了个眼神,“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闻声才不想去掺和进这两帮人的斗争中,刀锋抵着席勒斯的咽喉,拽着他挪动了两步,悄声喝令:“走!”
这一动静引来了江何的注意,他微挑眉梢,不知为何眼中有些玩味。
这绝不是个表示善意的眼神,裴闻声顿感不妙,下一秒江何开口:“第二件事,是为一桩三十年前的旧案。”

“这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保证句句属实。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没有那么清醒过。”
裴闻声轻抚杯檐,沉默良久:“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现有的信息都会被推翻。且不论这是否超出现实认知,背后操纵的那人一定手眼通天。”
阿信沉沉道:“说实话,我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假定我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些线索里有太多站不住脚的东西了,比如说——”
“我们到底是怎么从那些怪物手下逃出来的?为什么我疯疯癫癫地想起来了,你却是清醒着失忆?不过这个可能和个体差异有关。”
“再比如——这些怪物在村里出现过吗?我们偶然去一趟,这么凑巧的事情也能给碰上?它们和那个房子有什么关联吗?”
裴闻声接过他的话,道:“还有,许双双是怎么‘活过来’连夜赶回家的,还通过了警方的调查?”
阿信想了想,从包里掏出纸笔。
“这是双鞍山,”他先在中间画了个大三角形,然后延伸出三个箭头,“目前出现异常的就是我们三人,根据现有记忆,可以判断在见到房子前,我们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当时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之后,双双身亡,我精神失常了几天,你失忆了。”
阿信忽然问:“我们是什么时候被发现在大路边上昏迷的?”
“她们在7点出头时候找到裴余鹿,就给大家打了电话通知。之后大家都折返往回走,她们那队来到大路时候应该过8点了,在8点到8点半之间。”
阿信问:“大家发现我们倒在路上,又不见双双,没有觉得奇怪吗?”
“当时应该是没多想,以为双双自己回民宿了,和返回的人核实后才发现又有人不见了,打了她电话也没打通,推测时间在9点半左右。那晚兵荒马乱的,他们抬不动我们,就打电话给店家让开了车来接,直接送去镇医院了。根据他们的说法,不到9点一刻我们就抵达了镇医院。”
阿信沉吟片刻,问道:“那个‘许双双’是怎么回家的,又是什么时候到的?”
“双双家不在本地,她好像是买的当晚不到10点的火车票,应该是9点50左右吧,早上9点出头到的家。”
阿信轻啧了一声:“这就奇怪了。那个小村子虽然是风景区,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晚上打车很难。更何况我们当时已经离开大路了,周边也没什么居民,那边的人晚上休息的早,一般不出门,所以‘那东西’碰上好心人肯捎带一程的可能性极低。”
阿信继续分析:“要是她想找车送到火车站,还是得回到民宿附近才行。就算她的走得快,大概也得四五十分钟,这样差不多就8点了。从我们民宿所在到最近的火车站,怎么也得两小时。假设她健步如飞地赶回去,马上找到车送她,那她抵达车站的时间大概就是10点。”
裴闻声道:“我们做个假设。如果你看到的东西是幻觉,我只是假设,你冷静一点。许双双是在我们失去记忆的那会,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赶回家,这个时间点卡得相当微妙啊,理论上确实是可行的。”
阿信道:“我们来看看另一个假设。我的头脑清醒,成功地回忆起了过去发生的片段。警察和你都返回过现场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个假双双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乔装完成并返家,还需要有第二个人留下来帮她料理后事。是谁会这么做,设了个大局来掩盖这个事情呢?说实话,我不怪你不相信我的说辞,要是别人这么和我讲,我也会当他在发疯。”
“不,‘她’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充裕一点。”
裴闻声打开地图软件,“只要当时有一辆能把她载走的车。我最近看了下地图,如果我们当时继续往前走,就会看到前面有个工厂。为了方便材料运输,他们自己建了一条联通主干道的路,从那条路到火车站比从民宿出发要缩短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只要80分钟就可以抵达。假设她在学校——就是那栋建筑附近上车,这样步行的50分钟也节约了下来,她最晚的出发时间可以延迟到晚上8点半。”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阿信拔高嗓门,“这附近最有可能提供车辆,并且提供足够的人员去处理这个事情的是——”
“那个工厂!”

阿信看到女大学生坠崖的新闻时正在吃早饭。
自从在双鞍山发疯被父母接回来后,他被精心养护着,无人打扰,好吃好喝,精神明显好多了,感觉脑子里那把生锈的锁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对那晚的记忆逐渐明晰起来,他知道当时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短暂的精神失常。但他现在意识清醒,非常肯定——
掉下去的人,不是许双双,或者说,不是真正的许双双。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月亮照亮了来路,他们三人往灯光处走。许双双兴致冲冲地走在前面,阿信开口刚想叮嘱她慢点走,便看到鞋带松了。
他蹲下身去系鞋带,忽然听到路边草丛里有奇怪的动静,一抬头,便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人形的怪物从草丛里手脚并用地窜出,喉咙里发着沉闷的嗬嗬声。它的身形极快,如同射出的箭,以一种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地扑向许双双。
那个野狼一般的东西,张开了满嘴利齿——
一口咬在了许双双的脖子上,血溅当场!
每次回想到这里,他都会难以自抑地加快喘息,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见许双双的眼珠缓慢地朝他的方向转动,手微微抬起,虚空一握,好像想抓住什么。她的嘴艰难地张了张,有什么话想说,但血从她喉咙的破口处飞溅而出,只涌出咕噜咕噜的声带震动。
阿信的视线就被接连几只窜出的怪物挡住了。
他听见野兽啃食生肉的声音,女孩的手慢慢垂了下来,血顺着她的指尖——
一滴,两滴。
血落在地上,晕红了碎石。
他的脚长了根,灵魂被撞出了身体,不然他为什么被定在了原地,但又仿佛灵魂出窍,飘在半空注视着这一切呢?
他努力地挤动喉头想要发出一点声音,但绝望地发现,他好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
那怪物扭过头,用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擦掉脸上的血迹——那双冰冷、毫无波澜的绿色眼睛发现了他,在不到十步的距离和他四目相对。
之后的记忆陷入了一片昏黑,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忆起来。他猜测那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到底是谁把他救出来?那个自称许双双的假货光明正大行假冒之举,现在又来坠崖这一出,是什么居心?
裴闻声,裴闻声。
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喃喃道:“我如今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你吗?”
......
阿信赶来南陵,跟裴闻声进行了一场私密的对话。
他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只是嘴色苍白,眼角流露着掩饰不了的疲惫:“看到新闻后,我清醒了很多。你放心,我恢复得挺好,不会再发疯了。之前失了神,疯疯癫癫的,真是不好意思。”
裴闻声:“没关系。”
阿信又问:“关于那天的事,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裴闻声:“我尝试过很多次,但每次回想就头疼。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也很想尽快找回那段记忆。”
阿信呼吸变得急促了,他闭了闭眼,仿佛做下来决心,说道:“这段时间,我精神恢复后,往事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我还记起了不少东西——包括那天晚上我昏迷前看到的。”后面几个字,他几乎是嚼碎了吐出来的。
裴闻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阿信握紧了拳头,仰头深吸了几口气。他紧盯裴闻声的双眼,好像要把他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许双双没有坠崖。”
看见裴闻声眼底的惊讶之意,他接着放出第二磅重弹:“因为她早就死了。就在......那天晚上。”
“......”
一刻钟后,阿信呼出一口浊气,“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肯定许双双坠崖绝非偶然。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没结束,双鞍山或许是个突破口。”
裴闻声没出声。
他抓起面前的公道杯,给自己倒了满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马上又斟了第二杯,第三杯。
直到第四杯的时候,阿信按住了他倒茶的手:
“你不信?”

一大早,警戒线外人头涌动,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城市太平久了,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大新闻。坠崖、女大学生、毕业季这几个关键词组成了巨大的爆点,各路媒体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后面的新闻价值,争先恐后地想来挖到一手信息。
#女大学生坠崖,这个的话题的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裴闻声刷着最新的报道,讶异道:“许双双?怎么是她?”
双鞍山游玩的最后一天裴余鹿意外走失,他和朋友分头出门去找。他和双双、阿信这对情侣组了一队,往后山工厂的方向去找。
他们顺着山道走了很久,最后找到了一栋五六层楼高的建筑。隔着影影绰绰的树影,可以墙面上的浮标发着微弱的红光。
再一睁眼,他就已经躺在了镇医院的病床上,还丢了一晚上的记忆。
根据大家的说法,那晚他穿着带血的衣服和阿信一起昏倒在乡道上,但没有发现许双双的踪影。
众人先把两人送去医院,才发现许双双一直没回来,就马上报了案。
没想到失踪立案的时间还没到,他们就再次联系上了许双双。说是联系,其实只有一条发在群里的信息。
许双双言简意赅地表示,自己昨晚有急事先走了,行李请稍后帮忙邮寄回家,给大家添麻烦了,十分抱歉。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群消息和私信的追问。
事情到这里,原本以为只是一场乌龙,但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晚血衣倒在乡道上被发现后,阿信醒后发了疯,一直在念叨着鬼怪的说辞。
裴闻声回想起他进门的场景,眉间掠过一抹忧虑。
听说了儿子的状况,阿信的父母连夜赶来。他去敲门探访时,女人正神情憔悴地坐在床头,温声细语地跟阿信说话。这些话基本是单方面的输出,听话的人并没有任何积极的反馈。
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之下,是一个半蜷缩的人,这是婴儿在母亲腹中寻求自我保护的姿态。阿信背对着门,只伸出了一个脑袋,头发凌乱,昨天那种极其亢奋的状态稍有缓解,听见来人也没什么反应。
他嘴里含糊念着些语焉不详的话,时不时点点头,嘿嘿一下笑出了声。
裴闻声默默地看了一会,轻声上前:“阿信,我是裴闻声,能认出我吗?”
阿信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脸呆滞几秒,忽然发出尖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杀人了!”
“有怪物......鬼啊!!!滚!!滚!!!!!!!!!!!”
出了这事,大家心里都不踏实了。
“不会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这下众人再没有游玩的心情,纷纷打道回府了。
临走的时候,裴闻声再次走一遍当天的路线,发现那天最后抵达的地方是一家废弃的学校,粉墙黛瓦,六层楼高。楼前围合了一个小院,一边围墙被拆了,外围的野草地就和院里的连成了一片,裴闻声就从这个缺口走进了内部。
一楼只有一个教室门没有上锁,靠近外侧的窗框空无一物,几张桌椅堆叠在墙角,墙上有几个灰黑的手印,蹭了点血色的印迹。黑板上,留着没擦干净的粉笔灰和一段字迹。
乡村的教室比较简陋,讲台的位置也没什么像样的桌子,就用两张板凳叠起些高度,上面放了粉笔和一块抹布。叠在上面的板凳的凳脚下面压着几张纸,是小学语文的试卷,应该是属于之前的学生的,依稀辨认出有个名字叫张小妹。
张是村里的大姓,超过半数村民都姓张,民宿的女老板似乎也是这个姓。
裴闻声正准备退出去,被走廊侧窗边闪现的脸吓了一跳。
他定睛一看,屋外是个留着利落齐刘海的女孩。她穿着青蓝色的校服,神色镇定,直直地和他隔窗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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