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我知道,可是父亲和董事会那边只认准许医生的判断,他们不想让我好起来。
我拉上药品密封袋,抖了抖:所以就更要保存证据。
而且你怎么肯定,你父亲不想让你好起来呢?
我带傅斯年去了我朋友那一趟。
检查结果比我预想的好上很多。
情况根本不像许医生说的那样严重。
但是你服药比较久,很多机理条件需要慢慢恢复,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反应需要自己克服。
傅斯年是头一回听见医生说他没有病的诊断。
他有些愣住,回过头问我:这不会是你安排人哄我的吧?
我有必要吗?
我捏了捏他的手,我说过,你本来就是正常的。
不要相信他们给你贴的标签,你会走出来,越走越好。
傅斯年垂眸,伸手在我指尖的伤口结痂处摩挲。
那是我在玻璃渣里捡药丸留下的口子。
谢谢你。
他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珍重地落下一个吻。
傅家家宴就在万众瞩目间召开。
我穿着傅斯年给我定制的礼服,挽着他入场。
众人欣羡的眼神只是一瞬,又对我投露出惋惜的神情。
好像在说。
啧啧,可惜了。
然后转头就去寻找和傅文煜搭讪的机会。
不是。
一天天的,就只能靠想象别人的不幸支撑自己生活吗?
神经,真神经。
傅老爷子年逾古稀,穿着一身黑金中式唐装,眉宇间威严不减。
傅文煜和傅斯年一左一右,伴着他。
寿礼环节过去,他知道大家在等什么。
他先问:斯年,你恢复得如何?
傅斯年说自己已经好了的时候,傅文煜淡笑不语。
傅老爷子接着问许医生。
许医生快速瞥了眼傅文煜,不带犹豫地说:二少爷的情况确实有好转,但这得益于药物维稳,不吃药的话,情况就不太妙了。
你的意思是,斯年达不到董事会通过的标准?
傅老爷子审视的目光来回逡巡,最后落到傅斯年身上:你听到了?
父亲。
傅文煜开口:斯年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公司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可以代斯年先管理一段时间,一直到斯年完全好了。
我们会一起努力。
无论是公司,还是斯年的身体。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
但谁都知道。
集团到了傅文煜手里,他不可能再让手。
一众人附和着。
傅老爷子淡淡问了句:你和楼家长女最近走动频繁?
傅文煜微笑着点头:是。
最近在和楼家共同洽谈一个项目,和楼羽有了进一步了解。
我很喜欢她。
傅老爷子哼了一声。
我上前一步。
父亲,斯年的病,其实没那么严重。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齐聚在我身上。
他之前的问题,大概是因为,吃错药了。
我当着大家的面,将助理递过来的检查报告和药物鉴定递给傅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