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云扶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听到云扶月说自己可以不去威武山了呢?
要知道,当初为了能够让自己去到威武山学习,她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找了多少关系。
现在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云扶华略微想想就感觉她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这么说,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再让他求她,然后她再勉为其难的答应他,让他再去威武山。
这么一想,云扶华瞬间有底气多了。
“云扶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这个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要是说不去,那我可就真的不去了,往后你再怎么求我都没用。”
云扶月发现云扶华也好,云战也好,这一家子都是自信到极点了。
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竟然还认为她是在耍心机,故意这么说的。
也的确是怪自己,过去真的是对他们太好了,才让他们认为自己毫无底线,毫无脾气。
“你去不去威武山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云扶月直接反问出声。
直接就问住了云扶华,他冷哼一声:“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如果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那你之前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
他没能回答上来的问题,云扶月说着倒是毫无压力。
“因为我是你姐姐,我希望你可以有一个璀璨人生,我希望你可以学习到真本领,可是现在,连你这个弟弟我都已经不想要了,难道我还会想着你将来会有怎样一个前途吗?”
“月儿。”
周氏攥住云扶月手臂,满脸不认同:“你生气不开心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你可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伤害你们姐弟之间的情分,要知道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真要被伤害了,可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这一刻,云扶月是真的无法再容忍周氏。
多年积攒的怨恨伤心几乎是一块奔涌上来。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说这些话呢?你让我注意言辞,可云扶华,云扶星,云扶崖,甚至于云战,他们谁照顾过我的想法?”
“母亲,他们是你的孩子,父亲是你的夫君,你心疼他们我理解,可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哪怕一次是站在我这边说话的呢?”
“难道还是因为我比他们大,因为我能上战场?可我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啊,我也会崩溃的啊,母亲,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伤心的地方?难道就因为我不会说,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吗?”
周氏被这些话指控的心肝乱颤。
她很想告诉云扶月不是这样的,她也很疼她的。
可是翻遍所有回忆,她都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不偏心的事件来说明。
眼圈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要是放在之前,云扶月看到她这幅模样就会过来哄了,再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的云扶月就只是静静地盯着周氏,等着周氏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们二人能等,可云扶华不能等。
在他看来,这云扶月简直就是要造反了。
先是直呼父亲的名讳,又对母亲步步紧逼,都快要将母亲给整崩溃了。
愤怒席卷了他的大脑,让他不能再保持一点理智。
“云扶月,你就是个混蛋!”
他大喊一声,冲着云扶月就跑了过来:“仗着父亲母亲疼你宠你,你就敢跟所有人对着来,甚至现在还质问起母亲来了,我必须要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要尊敬长辈,友爱弟妹!”
云扶华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他可是在威武山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纵然身手比不上同门师兄弟,可云扶月如今都已经残了,总不至于他还收拾不了吧?
周氏急忙喊道:“华哥儿不要。”
云扶月连眼睛都没往云扶华的方向扫,还是盯着周氏。
却抬手精准的挡住了云扶华的巴掌,而后微微催动内力。
云扶华竟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桌案上,茶壶掉落,洒了他一身滚烫的茶水。
“华哥儿!”
周氏急忙往云扶华的方向奔去:“你怎么样,大夫,快去叫大夫来。”
云扶华现在几乎是惊悚的,云扶月简直就是个怪物。
这但凡要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已经不堪一击了。
可云扶月非但没有,还强得可怕。
凭借内力都可以将他重伤到这个样子,简直都不是人了。
他气急了,张嘴就告状:“母亲,我好疼啊,都是云扶月,是她在设计陷害我,她想把我搞残了。”
云扶月本不想跟傻子一般见识,可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是我让你闯祸烧了威武山的房子跑回家的?是我让你来这里找我的?是我让你动手打我的?还我在设计害你,你到底能不能想点有用的啊。”
“整天说的这些话都让我感觉你脖子上那是一摆设,根本就不能拿来使用了,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长这么大的,怎么就没被自己给蠢死?”
云扶华被气的七窍生烟,一时之间更是口不择言。
“云扶月,你别在这里高高在上,你不过是个瘸子弃妇罢了,就你这样的性格,别说齐牧白不心悦你,要让你做小妾,但凡是个正常男子都不可能会对你动心的。”
“一整天的就会摆出那副高傲的架子来,你傲什么啊,你有哪里可傲的啊,不管你再怎么厉害,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往后京城里的人再提起你都是瘸子,弃妇,没人要的野蛮人。”
这些话字字句句往云扶月心口上扎,疼的鲜血淋漓。
她却只是字字句句道:“只可惜,我这个瘸子,弃妇,没人要的野蛮人曾经登顶过的高峰是你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望尘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