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好,沈知梧不经意间抬头,窗外绿意欣荣。
…
沈晏睡得正香,敲门声又起。
神识瞥一眼,见是个衙役。
院子都没进,恭恭敬敬地东西送到就走。
没甚危险。
惺忪睡眼合上,抬起的头又放回去,懒洋洋地卧在床边继续睡。
等这一觉睡醒,他爹就坐靠在边上,手里捧着本书在看。
沈知梧见儿子醒来,捋捋他小脑袋上睡翘起来的呆毛。
“睡饱没?”
“哈~欠——睡饱啦!”
伸个懒腰的工夫,沈知梧取来一个扁长木匣。
“知县大人差人送予你的。”
匣里二十颗小银锭,银光闪闪,元宝形状瞧着便可爱富贵。
与民间碎银不同,小银锭成色上佳,与官银质地相同,只是底部未刻特殊印记。
大雍律法规定,民间不得私自熔银、铸银。
立国之初,朝廷于各地专设钱庄,借官盐之力立足。
九十多年下来,民间碎银质地、成色几乎统一。
如今,百姓已习惯碎银以一两流通,一两碎银兑一千枚铜钱。
官银不流通于市,大雍便额外发行一两、五两、十两、五十两银锭,专门用于民间大宗交易流通。
一两银锭兑二块碎银,前提是银锭完好无损。
沈知梧解释完,沈晏惊呼:“所以,这里其实是四十两!”
“正是。”
发财啦!
喜欢小银锭!
沈晏合上木匣,递到沈知梧手上:“爹,你收着吧!我身上还有好多钱呢!”
他其实并非喜欢钱本身,而是喜欢囤钱给爹,越多越好。
不过,他爹总不收。
从拐子那顺的钱,他爹也让他自己留着花。
之前卖猪的钱还一文没花出去呢!
哎呀,钱太多,花不完,真烦恼!
沈知梧见儿子小脸满是苦恼,轻笑应下:“好。我便放那,你花完自取即可。”
“哎?好!”沈晏这下高兴了。
沈知梧收好木匣回来,沈晏指指他放在床边的书,好奇问:“爹,这个也是一起送来的吗?”
“嗯,知县大人搜集的乡试好文章,之前都是你大山叔带回来,估计这次是为了借这个由头,好来送银。”
……
族长欲备礼,送去王地主家道谢,沈晏那份沈有根主动出了。
县衙很快贴出布告,得知拐子抓捕归案,孩子全部找回,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此案卷宗加急北去,层层往上,只待呈递御前,得圣上朱笔亲批发下,便可行刑。
拐子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沈晏亲自跑去救人的事,没有被大肆传扬开。
只村里少数人知晓真相。
余下诸人虽疑惑重重,却也习惯性默契不多问。
自然又成一段传说。
眼下还是秋收最为要紧。
今年秋收,若忽略拐子这一插曲,十分圆满。
野猪只下山毁坏一次稻田,便被沈晏及时除去,拱的那点稻子虽可惜,但没像百年前那样,闹出野猪伤人的事端。
沈家村人肚里油水囤的多,干起活来都更有劲。
连日天晴,晒谷场上稻粒越发金黄。
眼见自家田里最后一株稻被割下,村长交待的任务终于结束,沈晏迫不及待地钻进深山。
灵气入体,空荡荡的丹田久旱逢甘霖。
正专心畅快修炼,心中一动,忽有所感。
沈晏停下,睁开眼,与数米外巨树旁,一匹狼遥遥对望。
“母狼?”
母狼灰色皮相,背部与尾巴处有些许黑毛分布,肚腹揣崽鼓起,十分突兀。
沈晏还在防备,母狼不知为何突然失去兴趣,口中叼着一物转头离去。
“人参?”
沈晏曾经兴起,特意找他爹问过人参形态,在附近找过却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