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任灯谈知沥的其他类型小说《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元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轲唇角牵起,“这是已婚男人该有的认知,不苛刻。”任灯摆手,“你想做什么不用报备,我不查岗,也不翻你手机聊天记录,你的工资和财产自己自由支配,晚上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随轲扬眉,“随太太倒是对我放心的很。”任灯尽量让自己忽略还不适应的“随太太”这个称呼,垂着眼皮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随轲眼角噙着笑意,芍药捧花轻抵任灯下颌,让她目光和自己对视:“做你自己就好。”任灯抿了抿唇,推开抵着下颚的捧花,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我希望协议结束后,不牵扯彼此长辈。”这些天看长辈们忙前忙后,她也意识到,一桩婚姻并不单是两个人的事,其中牵扯太多。随轲没应声。任灯抬起眼眸重新看回随轲脸上。随轲指了指任灯唇齿,“口红沾牙齿上上了。”任灯脸...
《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随轲唇角牵起,“这是已婚男人该有的认知,不苛刻。”
任灯摆手,“你想做什么不用报备,我不查岗,也不翻你手机聊天记录,你的工资和财产自己自由支配,晚上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
随轲扬眉,“随太太倒是对我放心的很。”
任灯尽量让自己忽略还不适应的“随太太”这个称呼,垂着眼皮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随轲眼角噙着笑意,芍药捧花轻抵任灯下颌,让她目光和自己对视:“做你自己就好。”
任灯抿了抿唇,推开抵着下颚的捧花,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我希望协议结束后,不牵扯彼此长辈。”
这些天看长辈们忙前忙后,她也意识到,一桩婚姻并不单是两个人的事,其中牵扯太多。
随轲没应声。
任灯抬起眼眸重新看回随轲脸上。
随轲指了指任灯唇齿,“口红沾牙齿上上了。”
任灯脸一红,忙用手掩唇。
早上出门时,她一直都觉得口红太厚重不舒服。
接过随轲递来的纸巾,任灯擦完牙齿又擦去唇上口红。
没有镜子,任灯只能问面前的人,“擦干净了吗?”
随轲目光落在她唇上。
任灯的牙齿白而整齐,唇形亦很漂亮,口红并未完全擦掉,因为用力擦拭,反而更显红润,唇珠圆润饱满,微微弯曲的弧度柔软。
随轲低头,眸色幽沉地凝视着她的嘴唇,“还有一点。”
指腹捻过柔软红唇,他喉结滚动,“别躲。”
任灯僵着背,睫毛如蝶翅颤动。
“好了。”
民政局步行百米便有家咖啡店。
任灯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不自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店,“我想去喝杯咖啡。”
*
婚礼在明日。
任家作为女方,今日家中便有客人来贺喜。
她到家时,家中已经很热闹。
文从昭揽了布置场地的活,这会儿任家所有场地都在她的安排和布置下焕然一新。
看着满园芳华,文从昭满意点头。
现在只剩下任灯的婚房还没布置。
宣珍懒洋洋地把一串珍珠项链戴在已经打扮的十分喜庆的皮修脖子上。
任灯看着皮修很享受的任由宣珍装扮,压了压眼睛:“皮修,你别忘了自己是只公狗。”
宣珍啧了声,“公狗怎么了,公狗也可以漂亮,优雅。”
“戴上这串珍珠,明天除了新人,你就是最闪亮的崽。”
皮修听懂宣珍的话,更配合了。
文从昭翻了个白眼,朝任灯控诉,“那颗黑心珍珠说是来帮忙的,一上午就给我递了把剪刀,还差点把我扎得血淋淋。”
“就可劲儿在那折腾皮修。”
宣珍掀起眼皮,“你喝的水不是我给你倒得么?”
文从昭气笑了,“这什么天气,你给我拿冰水?”
宣珍和文从昭是任灯明天的伴娘。
两人比任灯这个结婚的当事人还要积极。
文从昭嫌弃宣珍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嫌弃,但看在宣珍给自己工作室介绍了不少大单,她大多时候都是一边嫌弃一边包容。
文从昭擦了把手朝任灯摊手,懒得再和宣珍斗嘴,“快把红本本给我看看。”
傅湾和梁舒在屋内出来。
梁舒是中午过来的,任家嫁女,这些天傅湾都忙得没空理她。
她今天得空,过来沾沾喜气。
梁舒看着结婚登记上,气质温雅,眉目如画的任灯和清肃矜贵的男人,笑得释然。
是她家臭小子没这个福气。
“任灯灯,我们出去玩。”
任灯拒绝了宣珍要给她办单身part。
月亮悬于天际,慢慢被云层覆盖,光华由暗至无。
洗手台的镜子前,照映出——
交叠的人影。
女人薄软脊背抵着冰冷镜面,她勾着男人脖颈,呼吸渐急。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在酝着一场滔天的暴雨。
下一秒,舔吮吻咬在温柔和凶狠中交替着。
呼吸间是极淡烟草裹挟着薄荷香,黑暗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火苗,渐渐燃成了熊熊烈火。
男人骨节明晰的长指解开旗袍盘口,沿着少女纤软脖颈,极慢地覆上。
夜色浓稠如墨,房间里熟睡的女人呼吸由平缓慢慢越发急促。
大脑陷在湿濡的炙烫里,下一秒,画面一转——
烈火浓烟冲上天空,带着燃尽一切的暴虐。
惊慌失措的人群,乱喊乱叫,哭声震天。
这些声音在那道毅然冲进火场里的身影时消失。
簇簇攀升的火苗中出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火舌无情舔舐男人,肆无忌惮地吞噬一切,让人心生绝望。
“任桢——”
火焰中的男人听到这道女声,熏黑的脸抬起,他似是感觉不到烧伤的痛感,只留下一抹露出洁白牙齿的笑。
“哥——”
任灯呜咽了声。
她从睡梦中蓦然睁开湿润的眼睛。
视线撞入暖黄云朵的小夜灯,她心重重的空了一块。
五感恢复清明。
“哥,好久没梦见你了。”
任灯低喃了句。
下一秒,她语气带了娇蛮:“任桢,你每次到我梦里来都是在救火,知道你是了不起的消防员。”
“别再跟我炫耀了。”
“下次再来梦里找我,我们一家人把那顿没吃完的晚饭吃完。”
“你吃不完的榴莲可以放冰箱,我现在也能吃榴莲了。”
任灯对着空旷的房间说了好一会儿话。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带着她重重跌入现实。
任灯皱起眉心,听着这扰人的门铃声满面厌倦。
摁亮枕边手机。
凌晨2:09。
门铃声仍在继续。
并不急促,却带着一定要让里面的人开门的意味。
任灯踩在柔软地毯上,梦中片段凌乱无序,一个场景跳到另一个场景,却不突兀荒诞。
梦醒了,记忆也散了。
太想哥哥了,所以这次她允许自己陷在里面。
梦是黑甜的。
妄图抓住的几分真实感过后是浓烈的虚无。
任灯梦到随轲的记忆,被刻意压下。
醉酒的记忆,梦境带着她全部记了起来。
不要去想,记忆很快就会淡到消失。
距离她答应随轲条件到今天,已经平静地过去两天了。
任灯希望这两天的平静生活继续保持,但也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维持太久。
铃声又响了三声,这次带了些急促。
任灯透过摄像头看到站在门外的沈音尧愣了下。
早上出门上班时,隔壁有家政来打扫卫生。
她猜想谈知沥今天可能会搬进静悦,但没料到沈音尧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起,她便自嘲笑了声。
情侣同居,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他们已经领了证。
静悦当婚房,再合适不过。
真的准备放下的时候,反而清醒理智。
对沈音尧半夜按门铃的举动,她有些被打扰的烦躁,但也没想过故意不开门。
沈音尧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抬手想继续按铃。
门开,她手停在半空。
任灯没有说话, 安静地看着站在家门口的女人。
沈音尧不着痕迹打量任灯。
女人穿着青色绸质长袖睡衣,裤脚坠地,慵懒又清雅,神色极淡,眼底带着被人吵醒的懒倦。
相比任灯的随意和不需要外物加持的漂亮,她这般打扮倒显得刻意精致了。
沈音尧手扶上门,眉眼蕴着笑意:“我是沈音尧,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包卫生棉吗?”
语气是自然地熟稔。
“知沥总跟我提起阿圆妹妹,我能叫你阿圆吗?”
这声阿圆妹妹让任灯眼底的恹气更重了。
任灯不说话,气氛稍稍凝固。
沈音尧脸上带了几分尴尬,“现在太晚了,例假来的时间段太尴尬,今天刚搬过来,家里没准备,打扰到你睡觉真的特别抱歉。”
沈音尧嗓音真诚又温糯。
深秋的夜里,女人脸上仍带着精致妆容,十几度的气温里只穿着白色吊带裙,半拢着老花色披肩,披肩恰到好处滑落在肩头,露出的皮肤和长腿在灯光下白得晃人眼睛,贴肤的睡裙勾勒女人身体曲线。
注意到任灯目光落在她故意露出吻痕的脖子上,沈音尧捏了捏脖子,把披肩往上拢了拢。
欲盖不盖,更让人遐想。
沈音尧没放过任灯眼里一丝情绪。
看到她盯着自己脖子看了几秒,沈音尧眼里闪过得逞。
她期望从这双清淡懒倦的眼睛里看到难过、羡慕、妒忌、不甘……
可她对上的是一双清透平静的眼睛。
沈音尧身形稍稍一滞,在这样的眼睛下,她无端觉得自己拙劣心思无所遁形。
任灯不清楚沈音尧此时心里想法。
她抱了抱手臂,穿堂风吹得她从被窝带起来的热度全散了。
刚刚留意到沈音尧脖子上因为冷泛起的鸡皮疙瘩,看得她更冷了。
如果真的觉得打扰,可以叫外卖,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阿啾——”
沈音尧吸了吸鼻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
任灯淡漠瞥她一眼,转身去给她拿卫生棉。
沈音尧探头问:“阿圆妹妹,我能进来吗,外面好冷。”
任灯对沈音尧的自来熟还有刻意喊她阿圆妹妹十分不舒服。
沈音尧心里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只凭她这副打扮来敲门,她就觉得这人脑子八成灌了平京深秋的风。
吹得有点不正常了。
她能接受沈音尧直白的问她和谈知沥的关系,也能接受沈音尧宣示主权,但是接受不了明明心里介意的要死,还要假装心平气,其乐融融好姐妹样。
她从柜子里拿出姨妈巾,侧眸看门口的人:“不方便。”
沈音尧脸上地笑僵住,要往里迈进的脚步缩了回去。
任灯递完东西,站在门口嗓音平静:“沈小姐,我不喜欢你喊我阿圆,或缀上妹妹这个称号。”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熟悉也并不亲近。”
沈音尧眨了眨眼睛,“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知沥说你们关系很好,你就住在隔壁,我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
任灯扶上门把手,看她手里的卫生棉。
忙她已经帮了。
“我关门了。”
沈音尧看着毫不犹豫关上的门,脸一阵红一阵白。
几秒后,她眼里闪过不加掩饰的讥讽。
待在谈知沥身边七年又怎么样。
谈知沥是她的,只会是她的。
捏着手里的卫生棉,她掀起披肩,看了眼被例假弄脏的睡裙,眼里带了烦躁。
她精心打扮,等了谈知沥一晚上,只收到他一条早点休息的消息。
他和谈知沥上午领了证。
谈知沥骗梁舒的谎言不再是谎言。
她和谈知沥现在是合法夫妻,名正言顺。
今晚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按照她预设的进行着。
这晚本应是她和谈知沥的新婚之夜。
若是按照她的预想,应该是谈知沥带着她到任灯面前,介绍她是他的谁。
深夜的走廊寂静,穿堂风直往骨头里钻,沈音尧眸光微动。
来日方长。
她瞥了眼关上的门,唇角勾起回了隔壁。
任灯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距离被拉开。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她抿唇道了声谢谢。
男人目光从她眉眼移到她左肩掉落的灰烬上。
下一秒,指尖夹着的烟被随轲掐熄扔进了垃圾桶。
任灯没注意男人的动作,只庆幸自己避开了谈知沥的视线。
明津泽和谈知沥的对话让她下意识想躲。
她努力地压着情绪,向下垂落的的眼睫遮了眸底的失落和酸涩。
察觉到面前的男人并未离开。
任灯背脊抵着墙,抬眸看向被自己撞了的男人。
眸光相撞。
她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随轲盯着她没说话,目光停落在她沾了湿痕的裙摆和鞋子上。
察觉到她在不着痕迹拉开距离,随轲眉峰微挑。
害怕他?
手机铃声响起。
任灯下意识去摸包里的手机。
手机黑着屏安安静静,不是她的电话。
面前的男人已经摸出手机贴近耳朵。
任灯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意思,往边上走了几步。
“就来。”
男人低沉不耐的声音让任灯向后的脚步微凝。
这通电话不过几秒便结束。
男人离开,任灯吐出一口浊气,靠着墙站了一会儿。
外边明津泽和谈知沥的对话已经结束。
任灯挽了挽头发,准备迈开脚步出去。
余光在看到款款来到谈知沥身边的女人时滞住。
她没见过沈音尧,却在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便对上她的名字。
女人一字肩毛衣,恰到好处的露出流畅肩线和锁骨,脖颈间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长裙曳地,走动时能听到细细碎碎的高跟鞋声音,一头微卷的长发也精致的恰到好处,仰头看向谈知沥时笑得很美。
女人手臂挽上了谈知沥的臂弯。
谈知沥手臂搭上女人腰肢。
动作自然又亲密。
谈知沥垂着眸,笑着说了句什么,女人头往他肩上靠了靠。
任灯收回视线,掌心被指尖掐破,沁着血迹。
落荒而逃也好,自觉让位也好。
这段感情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唱独角戏。
休息区隐约传来说话声和女人的笑音。
任灯避开休息区,绕进了里面的包厢通道。
通道转角处传来声清脆打火机声响。
火星明灭。
随轲往唇边送的烟重新垂落在腿侧。
任灯目不斜视从男人面前经过。
随轲凝着眼前那抹带着狼狈和失魂落魄的身影良久。
烟蒂燃尽燎手,随轲低头捻灭火星,眸色暗沉不明。
*
空气里氤着浓浓的酒气。
任灯想,这个夜晚真是糟糕透顶。
明津泽打电话过来时,她借口想起车上有衣服,去换衣服了。
“还回来吃蛋糕吗?”
“不了。”
“那我给你叫代驾——”明津泽的声音忽地有些远,像是手机被拿远。
”我让司机过来找你。”
耳边响起谈知沥的声音。
任灯望着街道上的霓虹灯,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以往每次出来喝了酒,她都会用他的司机或蹭他的车回家。
电话那端没再有声音,她挂了电话。
对上出租车司机的询问目光。
“去日出。”
任灯低头看着半干的裙摆和沾着水痕的鞋子发出浓烈酒气,似有蚂蚁在身上爬。
在回家换衣服和去买醉,她选了后者。
*
酒液在高脚杯里微晃,任灯倚着吧台一饮而尽。
调酒师重新给她续了杯。
这家清吧是宣珍众多前男友中的某个前男友开的,场地熟悉,离家近。任灯在外边喝酒从来都是浅尝辄止,只敢在家里放肆的喝醉。
日出的酒没有家里的酒好喝,但是驻唱的声音她喜欢。
左耳是舞台上歌手翻唱《我们的时光》,低低的嗓音唱着很是好听。右耳是宣珍在电话里的怒骂,“任灯,你非他谈知沥不可吗?”
“他心间上的白月光回来了,你二话不说把位置让了出去,这会儿自己躲着买醉,你可真出息。”
“我比谁都知道你不是恋爱脑。”
“你在他身边这么些年,那叫一个润物无声,你不求回报小心翼翼捧着颗真心,说难听了就是不长嘴自我感动。”
“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晚上十点,日出这个点人慢慢多了起来。
身后灯光暗了下来,任灯面容隐在光线下。
清吧里不少人视线都落在了这个坐在高脚桌上的女人身上。
人影绰绰里,女人一袭旗袍,玲珑清冷,细细的黑色高跟鞋衬着女人那半截暴露在空气里的踝骨美极了,旗袍下的长腿白皙且直,她握着高脚杯,长发散落在肩头,眉眼微微弯着,散了一身清冷,让人觉得懒倦而温柔。
任灯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18岁溺在水里要溺毙的任灯被谈知沥从水里拽了一把,从此把那拽她出水的人奉为神祇。
一开始也不是爱情,后来慢慢就变了质。
任灯把手机贴近耳朵,声音已经有了醉意:“珍珠,他一直有很喜欢的人。”
“我没捅破这层关系,也没有越界……”
宣珍过了好几秒都没说话。
她想到那天在车内透过咖啡馆落地窗偷拍下谈知沥吻任灯时那幕。
在今天之前她是开心的,她以为任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怂恿任灯把那张照片当朋友圈背景。
这会儿气得想砸掉手机。
她也真这么做了。
没有越界,谈知沥那个情不自禁的额头吻算怎么回事。
任灯唇抵上酒杯,咽下酒液,听着耳边嘭的一声响,笑得温柔难过:“你在发脾气吗,我不准备再喜欢他了。”
“珍珠,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宣珍捞回手机,看着蜘蛛网密布的手机屏软声哄着:“我已经录音了,说到做不到的是小狗。”
“姐妹这有大把男人,要啥样的有啥样的,我给你挑个最好的,晚上过来给你暖床。”
“等着我啊。”
床上刚脱下衬衫和西裤的男人见宣珍要走忍不住出声,“不留下来?”
任灯打电话打得认真,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也没分神去看。
只听着听筒里宣珍敷衍地哄男人的声音她噢了声。
珍珠现在在温柔乡里。
听筒里传来:“唔——”
电话那边发生了什么,任灯即使看不见也能猜出来。
耳朵和脸热了起来,任灯把手机往边上推了一点。
眩晕得厉害,她指尖误触了免提。
调酒师调酒的动作一顿,目光兴味地看向她。
喘息声和珍珠的流氓话让任灯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掐掉电话。
她晕得厉害,脚下一空,电话没挂断,险些栽倒。
眼前横来只手臂,有力地大掌托住了她的腰,很稳也很紧。
弯曲的手臂线条分明,浅表肌肉明显。
男人的脸开始重影,任灯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聚焦。
好不容易聚焦了两秒,任灯脱口叫了声:“随轲。”
听到任灯叫出他名字,随轲低头,眼眸凝聚盯着她眼睛。
任灯眸底是汹涌醉意,眼尾洇着抹红。
这副模样,落在任何一个男人眼里都是致命的诱惑。
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瞳里对他没有熟悉,只是认出了他,知道他是随轲。
任灯晕得厉害的脑袋迟钝地想,又见面了。
今晚真巧。
这人又一次看到她狼狈模样。
随轲斜睨了眼蠢蠢欲动准备来搭讪任灯的三个男人。
那三个男人被这冷戾的眼神扫过,都悻悻回了座位。
随轲低头看醉得不轻的人:“能走么?”
任灯视线里晕的厉害,清吧里热得她难受。
她想出去透下气,朝着随轲点了点头。
没忘记捞起手机,掐了电话。
暧昧声音截停,任灯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整个重量都倚着随轲,全凭着他掌着她腰的手才能往外走。只觉得自己还挺厉害,还能走直线不磕不撞。
掌心腰肢细得似是一折便会断。
随轲控着手掌力度,既不箍疼她又不让她磕着碰着。
任灯一般时候喝醉酒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这会儿哪哪都难受,很突然地开始吧嗒掉眼泪。
风把头发吹到了嘴里,她还没冷得瑟缩就被一件黑色外套裹住。
衣服上的味道干净清冽,带着很淡的尼古丁味道。
冲锋衣很抗风,拉到顶的领口戳着她有些难受。
任灯扯了两下领口,掌心斑驳月牙掐痕沁着干涸的血暴露在空气里。
街景还有面前的人晃得厉害,她抓着男人手腕:“你别晃。”
嗓音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随轲黑色的眸子看着她,片刻后,他抬起手,指腹抹掉任灯眼角的眼泪。
任灯嘴一撇,“还在晃。”
随轲扯开领带,喉结滚了两下,“我没晃。”
任灯眼泪的温度烫得他眼里冷戾一片。
豆大的雨突然砸在脸上。
任灯眼泪掉得更凶了。
电话铃声急促,随轲接了电话不给对面人说话机会,“把车开到日出门口。”
任灯有些站不住了,难受得想蹲下来。
“想吐?”
任灯摇了好几下头,“不,站、站不稳。”
雨下得大了起来,好在清吧门口有遮雨的地方。
被打横抱起,任灯极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她好像掉进云层里了。
怎么这个云团一点也不柔软。
黑色宾利在雨幕下刹车,下一秒降下车窗朝随轲喊:“我才停好车你又让我开过来。”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差点没把我淋死。”
“这酒还喝不喝——”
注意到随轲怀里护着个女人,景宇阳眼睛瞪直了。
雨打湿了随轲大半个肩膀,怀里的女人却滴雨未沾身。
景宇阳喊,“这里不能停车,快上车。”
他眼见着随轲怀里的女人有些费劲地拿手机对着车牌拍照。
随轲不急不徐的等她拍完照,甚至帮她稳了稳手机。
女人说了什么雨太大景宇阳没听到。
随轲撩眼,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此时带了几星兴味:“这是你家珍珠的车?”
任灯很认真地点头。
“上车么?”
随轲征询她的意见。
景宇阳踩着油门,祈祷随轲别把他赶下车。
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当个开车的工具人,他甚至没敢往后看。
任灯摁着太阳穴,皱了皱眉心。
随轲在雨幕里携了一身雨水寒意。
他不算温柔地擦干了她的眼泪:“就这么点出息?”
任灯想调整下坐姿,刚刚被塞进车里她好像是歪着的。
晕得厉害,她手胡乱拽住了男人已经松垮不成形的领带当支撑点。
醉了酒的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泪眼朦胧栽进了他怀里。
随轲敛眸扶正她,视线从她眼泪沾湿了拧成一撮一撮的长睫毛移到她掌心的掐痕上,喉结滚动几下:“何苦这般自轻自践自伤——
任灯咬了咬唇,想到今晚她所有的狼狈都被他看了个遍。
以为他接下来的话会是奚落嘲讽,车内却寂静一片,只有雨敲打车窗和她抽泣的声音。
景宇阳实在没忍住,偷偷往后瞥了一眼。
随轲拧开矿泉水瓶抵到任灯唇边,眸中似有熊熊火苗在燃烧。
景宇阳屏了呼吸,他发现了大秘密。
下一秒,他对上随轲的视线,心里一咯噔。
完了,要被灭口了。
任灯吃完一盘花生米,去前台结账。
老板看到吼了嗓子,“不许动,你们这桌免单。”
任灯被吓一跳。
服务员瞌睡也醒了。
看着面前好看的小姐姐,年轻服务员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
文从昭乐得不行。
任灯和文从昭免费吃了顿宵夜,还被老板亲自送上了车。
文从昭去后座拎了一塑料袋烟出来,“家里老爷子烟瘾大,身体不好,我把烟都偷出来了,老板你请我们吃饭,这烟都送你了。”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任灯看副驾突然安静下来的昭姐,提议去看日出。
文从昭打了个酒嗝,手伸到窗外感受风的形状。
“小灯最懂昭姐。”
*
被薄雾弥漫的山间清晨,空气潮湿而冷。
任灯从车里一出来便被猖獗的冷风吹得一激灵。
驱车近三个小时到达山顶,她不知道是被昭姐感染还是被风吹的,精神得不行。
周围不止她们一辆车在等日出。
任灯查过,这天的日出在6:10。
文从昭利落地爬上路虎车顶,眉眼的郁气一扫而空,她朝任灯说:“手给我。”
站在车顶和站在平地时,视野变得不同。
万丈金光,像是天空在熊熊燃烧。
红光倾泻到所见草木上。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渺小极了。
任灯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有片刻的失神。
不管看多少回日出,每一次都会让人生出感动。
文从昭肆意畅快地喊了出来。
她侧眸看任灯,“喊一嗓子。”
任灯手做喇叭状,对着对面山峰嗷了声。
文从昭捂着肚子笑得不行,“好一头温柔的小狼崽子。”
任灯假装没看到朝她们投来的目光。
撑着车顶坐下,她顺势盘腿坐了下来。
文从昭看着对面山峰,突然提起文老爷子。
“昨晚那犟老头在谈家喝醉酒,看到我去接他,在谈家抱着醒酒汤抹眼泪,那下子,我就在想,不就是结个婚,结呗。”
任灯安静听着。
文从昭抬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我爸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和明津珩从相亲到后面订婚,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临到领证那天突然后悔了。”
她和明津珩从相亲到订婚,只不过是恰好合适,双方家里又逼得紧。
两家门当户对,长辈乐见其成。
领证那天她突然生出悔意,没进民政局。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津珩没生气,反而宽慰她,婚姻需要慎重,如果她后悔了,他去跟双方长辈说。
后面,婚也没退,就这么搁置着。
昨天下午,文老爷子去找明老爷子,打着下棋的由头,其实是去商议退婚。
自家孙女31了,明家大小子过了今年该33了。
孙女不肯结婚,老这么拖着别人也不是个事。
明老爷子一听文老爷子要退婚,气得不行,两人发生了争执。
后来是谈家夫妇把两位老爷子请到了自家吃饭才缓和下来。
察觉到被偷拍,文从昭皱了皱眉视线扫了一圈。
任灯太冷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文从昭收回视线,先跳下车接应任灯。
回程的路上,任灯强撑着精神,一路卡着超速的点,恨不能闪现到家。
*
到家时,离九点半点还差一刻钟。
任灯脚步虚浮,对自家庭院里被精心修剪的草木没给一个眼神。
自然也没留意一早就被送去宠物店洗了澡做了造型的皮修。
书房里,任院长只用来招待贵客的茶具早已提前摆出。
没进书房的任灯自然也没看到。
傅湾拎起包出门,说话间手已经摸到门把手,犹豫了下还是放不下心,“晚上又开始睡不好了吗?”
看着母亲担心的目光,任灯到嘴边的没有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擅长撒谎,可也不想傅湾担心。
“一周偶尔会有一两天睡不好,不严重。”
任灯声线天生带着股温柔,语调放柔后更是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傅湾认真地看着女儿,“阿圆,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妈讲。”
任灯乖巧点头,“妈,我真没事。”
宣珍从手机上抬头和傅湾保证,“任灯灯要是敢偷偷酗酒,我第一个告诉阿姨。”
“我这段时间都睡在任灯灯这,帮阿姨监督她。”
傅湾笑着点头,“谢谢珍珠帮阿姨照顾灯灯。”
任灯:“她一来,我鞍前马后,到底是谁照顾谁?”
宣珍欣赏着自己越看越赏心悦目的美甲,“前天还说伺候我是你的荣幸。”
任灯微笑,“我对这句话没印象。”
宣珍啧了声,“你脑袋记不住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傅湾看俩人斗嘴笑着开门不再停留。
门打开,又关上。
任灯低头用勺子捣了捣碗里的梨肉。
宣珍唇边的笑淡了下来,脸上的懒散也收了干净:“给你约的心理医生在周三上午,周三上午要是有课不好请假,你就提前跟其他老师调下,这次别再找借口,必须去。不然我真的会大义灭亲。”
任灯小口小口吃完梨肉,举起手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保证戒酒。”
宣珍盯着任灯的脸眯了下眼睛,像是在思索这句话的可靠程度。
任灯酗酒的案底在她这可没消。
她一言不发地瞧着任灯把碗放进洗碗机里。
她决定相信任灯,以前她只跟她保证过少喝,却从来没说过戒酒。
任灯嘴里说出来的保证,好像从来没有假过。
“我在跟你说心理医生的事。”
任灯放下勺子,“去,周三一定去。”
宣珍思绪跳到昨天晚上任灯在电话里带着醉意说不再喜欢谈知沥的事。
她决定给任灯上一剂猛药。
“谈知沥跟沈音尧订亲,你们俩家这关系还能和从前一样?”
“你和谈知沥要是还以兄妹模式相处,沈音尧心里膈应不膈应我不知道,你应该膈应死了。”
“要是说以前,我指定不说他谈知沥一句不好,也确实挑不出他什么刺,现在,呵呵。”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洒进客厅,任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细小的灰尘都无处躲藏。
看着这些轻轻慢慢飞舞的灰尘。
任灯有些恍惚。
牵绊七年,一朝梦醒。
结束一段多年的关系太困难。困难不止要从心里把过往连根切断,还在于从前的牵绊和以后可能发生的牵扯,要真正的把自己从他身边摘除出来,切断和他连带的朋友圈子。
任灯,不要逃避。
她做不到谈知沥要和白月光订婚了还贪图他那一星半点能温暖她片刻的火光。
宣珍许久没听到任灯的声音,懒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任灯阳光下站着的背影。
很好,任灯灯身上没有颓废、失意和破碎感。
难过完了就好了。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感情的苦,她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不要吃。
真的太苦了。
宣珍朝着任灯背影问:“你昨晚——”
任灯听宣珍提昨晚,头又开始痛起来,“珍珠,我想自己待着。”
宣珍咽下嘴边的话,撅了下嘴,“你这个人真无情,我牺牲大好的周日来找你,你居然嫌弃我吵。”
任灯经过沙发时拿出包里的手机充上电,“所以啊,快去享受你还剩下半个下午的周末。”
宣珍撩了把压在沙发上的头发,目光停在她充着电的手机上。
“你那手机刚开机,消息音响成这样能安静待着?”
任灯:“能。”
宣珍啧了声。
后面的时间屋内只有叮叮响不停的消息音。
宣珍勾起包,进了卫生间补了个口红。
出门时她看着专心回消息的任灯,“任灯灯,你别等我走了一个人又偷偷哭。”
任灯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我是嫌自己眼睛还不够肿么?”
宣珍踩着高跟鞋,乐得歪了歪头,“别当悲伤蛙,我们当快乐的小青蛙。”
任灯:“呱。”
门“咔哒”一声后,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任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积攒的消息。
随轲:图片
消息来自一个小时前。
任灯蹙了下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通讯录里怎么会有随轲。
她盯着这张空白头像两秒。
可能是高中的时候加的好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她列表里。
就像他这个空白的头像,没有一点存在感。
从他车里摔门而出到现在。
任灯头突突痛起来,她和随轲的这笔烂账并没有解决。
深吸了口气点进消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车内对着手拍的照片。
那串她常带不离身的紫檀佛珠此时松松绕在男人指骨间。
任灯下意识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腕间。
这串佛珠她除了洗澡摘下来,睡觉时都是带着的。
如果不是随轲发来的照片,她都没意识到佛珠掉了。
任灯无暇顾及其他消息。
这串佛珠对她实在太重要了。
她指尖飞快敲击屏幕:如果你方便,给我个定位,我现在过来拿。
任灯咬了咬唇,等随轲消息。
下一秒。
随轲:静亭新雪/位置
任灯愣了下,似是对他没为难自己这么轻松让自己去拿佛珠有些错愕。
来不及多想,她找出充电宝塞进包里拔掉手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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