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远征蒋红玲的女频言情小说《旧时故人皆是梦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远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沈建业进来了。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萧爸爸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萧爸爸。自从萧平之带着萧安安住进她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平之叔叔的。但是没几天,她就改了口,叫萧爸爸。并且坚决认定,是沈远征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萧平之和蒋红玲。从那时起,她就不在叫沈远征爸爸了,只用“你”来称呼。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沈远征解释了很多次,他妈妈和萧平之的错过跟他无关,可沈建业就是不听。最后,他也懒得再解释了。蒋红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建业在对他颐指气使的说话。她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他毕竟是你爸爸,要有礼貌。”沈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他控诉:“妈妈,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能跟萧...
《旧时故人皆是梦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沈建业进来了。
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
萧爸爸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萧爸爸。
自从萧平之带着萧安安住进她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平之叔叔的。
但是没几天,她就改了口,叫萧爸爸。
并且坚决认定,是沈远征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萧平之和蒋红玲。
从那时起,她就不在叫沈远征爸爸了,只用“你”来称呼。
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沈远征解释了很多次,他妈妈和萧平之的错过跟他无关,可沈建业就是不听。
最后,他也懒得再解释了。
蒋红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建业在对他颐指气使的说话。
她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他毕竟是你爸爸,要有礼貌。”
沈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他控诉:“妈妈,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能跟萧爸爸结婚的,你不恨他吗?
妈妈,我想要萧爸爸当我的亲爸爸,安安哥哥当我的亲哥哥,我讨厌他,他是个坏人!”
“建业!”
蒋红玲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
萧平之是你大姨的丈夫,不要乱叫别人爸爸。”
“妈妈,你不喜欢萧爸爸吗?”
蒋红玲一滞:“我……是不是只要这个坏人消失了,你就可以跟萧爸爸结婚,让萧爸爸当我的爸爸了?”
蒋红玲在儿子头顶敲了一记:“这话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
对你萧爸爸的名声不好。”
一听事关萧平之,沈建业就乖乖点了头。
“知道了妈妈。”
“出去吧,跟你安安哥哥玩去,妈妈有话跟你爸说。”
等孩子离开了,蒋红玲把门关上,才轻声问了一句:“冷不冷?”
家里不大,厨房是在砖瓦房的外面搭了个棚子,四面透风。
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但沈远征摇了摇头:“不冷。”
蒋红玲笑了一下:“我就说,不会冷到哪里去,平之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沈远征抬起头来问她:“是不是萧平之不说,你压根不会来看我?”
蒋红玲满不在乎道:“我跟他说了,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身体素质好,淋点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紧接着,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温柔而怜惜:“平之跟你不一样,他从小身子弱,稍微受一点凉就要生病,他这个人啊,就是心善,总是操心别人……”沈远征真的很想问她一句。
自己是军人没错,但现在缺医少药的,如果因此病了,他该怎么办?
可是话到嘴边,他终究是没问出口。
她已经笃定了,他身体好,抗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只有萧平之和萧安安,哪还管得了别人?
蒋红玲说:“远征,萧平之是我堂姐的丈夫,我堂姐死在前线,她的丈夫和孩子我不能不管……”沈远征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反正以后你要履行好当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萧平之父子,知道吗?”
丈夫的责任?
他也履行不了多久了。
只要首长的电话一到,他就会即刻奔赴他的征程,飞往他的星辰大海。
正说着,通讯兵急匆匆跑来了。
“沈大哥,有你的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沈远征心神一振,立刻放下锅铲卸下围裙:“好,我这就来!”
蒋红玲蹙着眉有些疑惑:“你一个残疾,能有什么紧急电话?”
沈远征没有解释。
因为首长之前说了,这个任务是绝密,就算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蒋红玲说:“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通讯兵把她拦住了:“不行啊蒋团长,领导说了,只能沈大哥一个人去,别人都不让在旁边待,连咱们师长都不行。”
蒋红玲看向沈远征的眼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通讯兵还在催促,沈远征没有再去看蒋红玲的表情,扔下锅铲就出了门。
只有师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沈远征去的时候,师长对他说:“你进去接电话,我在外面等你,警卫员会在外面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沈远征道了谢。
接起电话,沈远征的声音变得冷静干练:“首长好,我是沈远征。”
“沈远征同志,组织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请先确保你周围没有其她人。”
“是的首长,现在只有我一个。”
“组织准备在罗布泊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需要你驾驶战斗机进行最关键的部分……”沈远征默默听完,眼神变得坚毅而镇定:“首长放心,我会在一周后准时到达罗布泊。”
话音未落,师长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蒋红玲直接冲了来进来,问道:“罗布泊?
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起罗布泊了?”
一代代飞行员就是在薪火相传中完成的信念传递。
沈远征因着这一声声的师父,对自己的要求越发高了,无论学员们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他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大家解决。
这天下午,也不知是谁在日常训练开始前带头喊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露一手啊?”
沈远征微笑着反问:“怎么?
这么快就觉得日常训练无聊,想要挑战高难度了?”
学员们清楚自己的斤两,纷纷摇头表示不了,但是嘴上仍在附和着起哄。
“我们就是想知道自己跟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之前只在教学视频里看到过,距离太远,清晰度也不高。”
“是啊,师父,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师父……”众人把沈远征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
沈远征笑意更深:“那今日的训练任务怎么办?”
学员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的表示:“等时间到了,我们可以加练!”
沈远征立刻就不推辞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训练场地处空旷,顶上天空的能见度也高,正是最适合飞行员表演的舞台。
沈远征面对学员们热切的目光,也觉得是时候露一手,免得这帮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因为跟他走的太近,失去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对天空的敬畏心了。
教学用的战斗机是从实战中退下来的老型号,喷气式歼5。
沈远征刚好对这个型号的战斗机最熟悉,他动作矫健地翻进驾驶室,又用最快的速度系上安全带,戴好头盔,然后便在确认过机舱内状况都正常,足以支撑他接下来的教学后发动了飞机。
战斗机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蓝天,还不等围观的学员做好心理准备,就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然后直接开始向下俯冲。
学员们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驾驶室里的沈远征却是不慌不忙,他熟练地操控着战斗机,先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完成了十秒内迅速升空,又进行了大角度的爬升。
可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沈远征刚好也有意借此机会给学员们开开眼,他驾驶战斗机在空中以零距离零半径滚转了多圈,完成了这个被称为苏联空投部队标志的高难度动作。
有学员兴奋的喊道:“是‘落叶飘’,之前只在视频里看到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会。”
“你们快看,师父的盘旋、翻滚和俯冲都好标准,直接拿去做教学视频都没问题,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么厉害的人给我做教官?”
“快快快,掐我一把……”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表演中的战斗机,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错过精彩场景,像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一次,要是错过了,兴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等战斗机平稳降落回原处,阳光也正好到了一天中最热烈的时候。
沈远征逆着光摘下头盔,一头利落的齐耳秀发随着他的动作往一侧飘扬,刚好落在经过训练场的另一名教官眼里。
学员们先前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就已经对他充满了崇拜,这时眼见为真,更是簇拥上前,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了他。
有人好奇的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师父,你飞行技术这么厉害,驾驶战斗机横穿蘑菇云,去取烟尘样品的时候会害怕么?”
“当然会怕。”
沈远征再想起那时的事,只觉得恍若隔世,唯有执行任务时的感受是真切的,他认真表示,“不过从飞机离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事了,只想着完成任务。”
死生之外再无大事,他正是因此做好了彻底同过去告别的准备,选择对外隐瞒身份,留在这里为祖国的空军事业添砖加瓦。
学员们并不知晓内情,见他心理素质这样好,更是对他崇拜不已,真正理解了他的宣讲,纷纷表示将来一定要像他一样,为国家争光添彩,完成任务。
沈远征莞尔一笑:“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加练吧。”
然而不等他把今天的任务安排交代下去,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先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她是来传达指示的:“沈教官,首长让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跟你面谈。”
话说的不算太重,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因为对蒋红玲失望透顶,不再抱任何指望。
蒋红玲的前途已经是完了。
萧平之等领导跟沈家人一起走了,这才敢上前来到蒋红玲身边,他假惺惺的解释了几句,就故作柔弱的担忧道:“你被处分的话,工资会受影响么?
停职期间,是不是就没有津贴了?”
蒋红玲心里很乱,没心思回答他。
萧平之便以为她是默认了,自顾自的又说:“最近天冷,我在鞋匠那里定做了一双皮鞋,还跟他约好了等下个月你的工资到手就去付钱把皮鞋取回来,现在可怎么办啊?”
萧平之只关心他的皮鞋。
蒋红玲尚未从一连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看过去,连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停职等待处分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心力都没了。
围观的邻居们见热闹差不多已经结束,再等下去就是她们关起门来解决问题,纷纷散去。
忽然间,有附近的村民快步朝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快来人!
出事了!”
众人闻声而动,包括蒋红玲在内,都转身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有萧平之和安安落在后面,慢吞吞的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
领路的村民边带着大家往村子尽头跑,边焦急的转述着情况:“我在这儿听到个小孩在哭着喊救命,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在哪儿,动静还越来越低了,大伙儿快帮我找找,被出什么事!”
事关小孩子的安危,村民们四散开来,找的非常仔细,就连地窖之类的角落都没放过。
终于有个村民在猪圈旁边细细查看过后,高声道:“我找到了,有个小孩掉到粪池里去了!”
村里都是旱厕,为了图省事就跟猪圈砌在一块。
众人找来梯子、绳子,齐心协力的把小孩子给拉了上来,见她浑身沾满粪便,整个人都散发着恶臭,焦急的问:“这是谁家孩子?
家里人快领回去洗个澡吧!”
小孩子似乎是吓坏了,她哭的狼狈不堪,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呜呜呜……爸爸,我要找我爸!
我不要萧爸爸了,我要我亲爸!”
其她人听到这话,连忙盯着她细瞧,这才发现被从粪池里救出来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蒋红玲和沈远征的儿子沈建业。
蒋红玲接连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整个人都是懵的。
见儿子竟然掉到粪池里去了,差点就因为无人施救被淹死,快步走过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沈远征在时,建业一直被照顾的很好,就算是到处疯玩,也不会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蒋红玲想出个所以然来,认出妈妈的建业哭的更惨了。
他在粪池里被冻的瑟瑟发抖,坐在雪地上连起都起不来,但是哭声尖锐的仿佛能穿透云霄,是真的委屈害怕到了极点。
“不是我……我没有跑到这里来,是安安哥哥!
他骗我到这里一起玩,然后把我推了下去,他还踢我的头,说只要我死了,你就只有她一个儿子了,到时候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建业的哭诉被来帮忙的村里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周围瞬间炸开了锅,纷纷震惊于安安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建业说的安安该不会是萧平之带来的萧安安吧?
那孩子也没比建业大几岁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爸的挤兑欺负沈远征,当儿子的祸害建业,亏我之前还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还不都是蒋团长纵的,不对,现在不是蒋团长了……”每句话都利箭似的直往蒋红玲心里扎。
萧平之脸色煞白,连忙扑过去跟她解释:“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一定是建业自己贪玩掉进了化粪池怕被你责骂,所以才说是安安推她下去的!”
他见蒋红玲一言不发,又去诱导建业:“你怎么能冤枉安安呢?
你可不能撒谎。”
说着,他抬起右手捂住了口鼻,左手则稳稳当当的将安安护在身侧,生怕她会碰到脏污。
安安有恃无恐,还在对着建业做鬼脸,独属于小孩子的恶意展露无余。
蒋红玲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击的怔在了当场。
她刚在领导面前亲眼目睹了安安的肆意任性,就又从建业口中得知了她的恶行,这时见了昏招频出的萧平之的区别对待,根本由不得她不信。
先前爱屋及乌的喜爱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建业的心疼和愧疚。
沈远征争辩道:“谁家冬天穿一件单西装?!”
“在家里穿不就行了。”
沈远征气笑了:“那建业冬天穿什么?”
蒋红玲依旧不以为意:“把建业之前夏天的衣服改改,塞点碎布头和棉絮进去不就行了?
沈远征,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萧平之可是烈士遗属,理应得到最好的照顾!”
沈远征的眼圈渐渐红了。
“那我呢?
一到下雪天,我的左腿的旧伤就疼痛难忍,我难道不需要保暖吗?”
蒋红玲用一种很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你可是军人,身体比萧平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萧平之受不得冷。”
“可是……行了,别啰嗦了,小伤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哪就这么金贵了。”
萧平之适时说了一句:“红玲,不要因为我跟妹夫吵架。
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家宅不宁的话,那我现在就走……”蒋红玲急切地拉住他:“眼看着入冬了,你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总不能害的你们夫妻不和,让妹夫生气。”
蒋红玲冷眼撇了一眼沈远征,冷冷道:“不用管他,他就是没事非要找事。”
突然间,左腿传来一阵剧痛。
是沈建业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受伤的左腿上。
沈远征顿时疼的脸色都白了,他惊怒不已:“建业,你干什么?”
“你欺负我萧爸爸,我打死你!
坏人,坏人!”
沈远征痛的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滑落。
沈建业的拳头和脚还在不停地落在他的腿上上:“去死吧,坏人,只要你死了,我妈就能跟萧爸爸结婚了!”
沈远征想要阻止,可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动不了分毫。
余光里,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萧安安。
他正在盯着他,露出邪恶的阴谋得逞的笑意…………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卫生院的病床上了。
原本一到冬天就犯的腿疼,现在更加严重了。
沈远征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有护士经过的时候,他拼尽全身力量拉住了他:“我的腿怎么样了?”
护士眼睛里满都是同情和悲悯:“沈大哥,你这次是旧伤加新伤,以后恐怕残疾会更加严重了。”
沈远征怔怔地愣在原地。
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
他的伤又加重了。
还是被他的亲生儿子亲手给打的。
过了好久,他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
外面的角落,传来两个童声压低声音的交谈。
“……安安哥哥,你可真厉害,果然只要打那个坏人的左腿,他就会摔倒。”
“哈哈,我教你的法子,还会骗你不成?”
“可是安安哥哥,我听我妈说,他好像没死啊。”
萧安安咬牙切齿:“他可真是命大,果然跟我爸说的一样,坏人都很难死的。”
“那怎么办?
我想要萧爸爸跟我妈结婚,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别急,我还有办法,你听我说,一会儿你就去这样做……”剩下的话,沈远征没能听到。
但刚刚这些对话,足以让他的心凉了个透彻。
他亲手养大的儿子,现在在跟别人一起研究怎么杀了他。
仅仅只是为了让萧平之能够名正言顺的娶了蒋红玲。
他这个亲生父亲,在她眼里就是一根眼中钉,一个绊脚石。
之前他想起去做任务,对孩子还有些不舍。
而现在,这些不舍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既然她这么想要萧平之当他爸爸,那他就成全他。
他问护士:“蒋红玲呢?”
护士也有些疑惑:“咦,蒋团长不在这里陪你,去哪儿了?
可能是去给你打热水去了吧。”
给他打热水?
除非天阳从西边出来。
沈远征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了一句:“请问一下,住在我家的那个萧平之,是不是也在医院?”
“对对对,他好像着凉了,也来医院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普通感冒而已,开点药回去吃就行了,非要住院。
现在前线不少伤员都没病床呢,他倒好,占着病床就是不让,这不是浪费资源么!”
沈远征问道:“你们就没跟他说明情况吗?”
护士无奈地呵呵:“蒋团长亲自送来的,住的还是干部病房,一个人的单间!
我们谁敢去说。”
“哪个病房?”
“喏,就走廊尽头那个……诶,沈大哥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你要去哪儿啊?”
沈远征也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头晕的厉害,刚走了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而蒋红玲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大概是急着去看萧平之了吧。
最后,还是护士把他扶起来的。
“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远征勉强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
护士眼圈都红了:“蒋团长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看的我心里难受。”
沈远征苦笑一声:“她一心为了群众,谁又能说什么?”
“这医院里有一半的病人都是群众,她怎么不抽自己的血给那些人,非要抽你的血呢?”
沈远征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 轻轻拍了拍护士的手,语重心长的问她:“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当然喜欢!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护士也可以照顾伤员,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沈远征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护士扶着沈远征休息了好一会儿,又给他冲了糖水,他才渐渐恢复了一些。
回到家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推门。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在病房里听到的萧安安和建业的对话。
于是,他留了个心眼,从旁边捡了一根木棍,戳开了门。
下一秒,他就看到一把菜刀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脚底下。
“唉,又失败了!”
沈建业垂头丧气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恨恨地看着他:“你还回来干什么?
怎么不死在医院里?”
沈远征冷声问她:“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废话,你不死,萧爸爸怎么跟我妈结婚?”
“建业,你确定萧平之是真心疼爱你吗?
他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建业满不在乎地说道:“萧爸爸当然爱我了,安安哥哥也很喜欢我,他们都对我很好。
只要你死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们会更爱我的。”
沈远征移开目光,再也不看她。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进了屋子,蒋红玲和萧平之都在。
原来她们已经先一步出院了。
只有他,被一个人扔在了医院里。
蒋红玲正端着碗,手里拿着一根勺子,给萧平之喂东西:“这是红糖水,我问过大夫了,说红糖对贫血好,你喝点。”
萧平之皱着眉娇嗔道:“太烫了。”
“我给你吹吹,现在好了,张嘴——”萧平之这才张嘴喝下。
蒋红玲压根没有睁眼看沈远征,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冯家婶子上次给你送来的这些红糖和鸡蛋,我给萧平之煮汤了,跟你说一声。”
只是说一声,压根就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前阵子,冯家婶子的小孙子掉进了河里。
是他跳下去,把孩子救了上来。
冯家的男人都上了战场,就剩下这么一老一小,小孙子就是冯家婶子的命!
因此,冯家婶子特别感谢沈远征,把自家攒了好久的红糖和鸡蛋都给他送了来。
沈远征怎么都推脱不过,只能暂时收下,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还回去。
这件事蒋红玲也是知情的。
只是没想到,她口中的“为群众服务”,这个群众特指萧平之,冯家婶子和他的小孙子通通都不算。
“嗯,知道了。”
蒋红玲见他态度冷淡,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沈远征,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上次还为了几张布票跟我吵架,今天居然这么平静。”
沈远征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不吵架还不好?”
蒋红玲微微不悦:“以后你要是都这么大度就好了。”
“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
沈远征看着她的眼睛,漠然地说:“我说,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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